眾人看去,男人一身錦衣,大步走來。
“三殿下!你終於來了!”沈時語一見男人,喜意布滿全臉。
還好!冬菊來得及時!把三皇子請來了!
蕭景州來到沈時語的身邊,見她無礙,才放下心:“語兒,那個破鞋沒欺負你吧?”
“嗚嗚,”沈時語掩帕哭泣,“語兒沒事,但母親有事,爹爹也要被大姐姐氣死了,三殿下你救救我們吧,語兒隻能求你了。”
這一句“隻能求你”,讓蕭景州無比受用。
“你放心,本殿下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蕭景州柔聲安慰完沈時語,才看向沈時鸞,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沈時鸞,你已經是個殘花敗柳身了,我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惡心,你不找個地方尋根繩子上吊,你還跑來沈府欺負人,你能不能要點臉啊?”
似是想到了什麼,蕭景州嘲諷道:“你不會想用這方法來吸引我的注意,想見到我吧?我告訴你沈時鸞,別說你現在是個破鞋了,就是你之前,我也不會娶你,更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別想進我皇家的門,你不配!”
“三皇子有空多照照鏡子吧,你要是鮮花,牛都不敢拉糞了。”沈時鸞聲音清冷,平靜看著蕭景州。
“沈時鸞!你!”蕭景州漲紅著臉,手上青筋暴起。
“不過三皇子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多看你一眼,我也覺得惡心。別說我是清白之身,我就是不是,我也不會看上你的,你這個種/馬皇子,我嫌臟。所以三皇子你就別這麼自戀了,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看著怪好笑的。”沈時鸞高傲抬頭,不屑道。
“你!沈時鸞!你想死嗎?!”蕭景州腦袋“嗡”的一下,隻覺得一股氣直衝天靈蓋。
“你說你是清白之身,你有本事證明啊,不然我就治你一個欺皇子之罪!”
“好啊,”沈時鸞答應的很爽快,“來人,上剛剛禮物。”
長盒被端上來時,眾人很默契地轉過了身,沒有說話。
沈時鸞言笑晏晏將長盒擺到蕭景州麵前:“打開吧,這就是三皇子想要的證明。”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蕭景州放完狠話,將長盒打開。
在看到那三個血淋淋的頭顱時,蕭景州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抓住了一般,血液凝固,手腳冰涼。
“我既能斬斷那三名賊人的頭顱,我又怎會讓他們碰我一分。不知道這個證明,三皇子可還滿意?”
“哦對了,”沈時鸞像是記起來什麼,繼續道,“我再送三皇子一份禮吧,一份要當爹的禮。”
“算算日子,二妹妹懷有身孕已有一個月了。恭喜啊,三皇子。”沈時鸞悠悠道。
“!”蕭景州看向沈時語,見後者低著頭不說話,便知道沈時鸞說的是真的了。
這個消息,著實炸裂,眾人愣了幾秒後,皆向著沈時語看去,目光在她和蕭景州的身上來回,低聲議論著。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二人時,沈時鸞卻臉色慘白起來。
仿佛身處冷窖,全身上下,被刀絞,被蟲髓。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中毒?
同一時間,一道猶如公鴨嗓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聖旨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和思緒,紛紛跪下來聽旨。
沈時鸞忍著劇痛,跪下來,眼前一片模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大小姐沈時鸞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與攝政王可謂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沈時鸞許配攝政王為正妃......”
後麵的話,沈時鸞聽不真切,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耳邊是喜樂吹奏的聲音,入目是一抹紅色。
沈時鸞蹙眉,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她好像被皇帝指婚為攝政王蕭頤止了!
那現在,是去王府的路上 ?!
沈時鸞想到先前那般疼痛,雙目微閉,決定先為自己把了一脈。
“竟是寒毒......”沈時鸞心一跳,麵色複雜。
原主怎會中這劇毒?!她穿過來的時候也沒發現啊!
難道是那個人的?
沈時鸞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
寒毒乃毒中榜首,毒性霸道無比,無藥可解。
中此毒者,若有藥物續著平緩,可以活三年。
若無,且身子虛弱,活不過一年。
古書上曾有記載,百年開一次花的雙色蓮可以治此毒。難道除此之外,與人合/歡也能將這毒引到他人身上?
沈時鸞捏緊拳頭,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狗男人,然後讓他生不如死,百倍奉還!
沈時鸞收拾好情緒,理好這一切,開始闔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轎子一停,轎邊傳來喜婆的聲音:“王妃,王府到了。”
“......”沈時鸞縱有千萬般不願,但事到臨頭,該上還是得上。
沈時鸞將手搭在喜婆的手上,由她扶著自己,往前走。
“恭迎王妃!”
在沈時鸞出轎後,王府仆人們整齊劃一的喊聲響起。
之後就是進喜堂,拜堂。
沈時鸞仿佛一個機器人,麻木機械地把這些事做完,再由婢女們扶著,送到新房。
來到新房,沈時鸞先將蓋頭掀了,打量了一下婚房。
房間很大,雕花垂珠,精美繡花的綢緞被麵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和我說說你們王爺吧。”沈時鸞摸了摸發酸的脖子,問道。
春風和穀雨神色一緊,來了!管家說的事情,發生了!
“王爺和聖上是親兄弟,王爺一歲識得萬字,三歲識讀兵書,五歲跟隨舅舅鎮南大將軍前往邊境。七歲率領百兵,戰勝敵方萬兵,取下將領頭顱掛於城門樓。九歲成為軍中副將。他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僅用兩年,就收複了南蠻人占據的城池,將南蠻人逼回老巢,畫地為牢,不敢再入大陸。王爺......”
“停停停,算了,不用說了。”沈時鸞聽著穀雨這不帶停頓的話,仿佛看到了小時候背書的自己。
這麼流利,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攝政王府,在防著自己!
沈時鸞這般想著,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夜色中,男人身形修長,一襲紅衣,姿容絕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