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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路最後的路
冬眠中

第四章 輕風小築,借酒交心

7.

我們從矮牆上翻進後院,按理說那一院子的狗看見生人應該狂吠才是,它們卻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

阿芮蹲下去查看。

“它們好像是被下了藥。”

我看了一圈,院子裏拴著的這些都是成年健壯的大狗,它們可能就是即將被賣出去的那一批,給它們下藥應該是怕它們反抗。

而白天被拉出去表演的那些狗並不在這裏。

“姐姐,怎麼辦?”

“再看看。”

後院的西南角還有一棟小樓,我們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有三個房間,都關著狗。

聽見動靜,它們立刻開始大叫起來。

前院走出來一個人,拎著棍子,惡狠狠地大罵道:“媽的,你們這些畜牲,再叫老子把你們宰了!”

那些狗果然不敢再叫。

我們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看過去。

第一個裏麵關著白天被拉出去表演的狗,第二個房間裏的狗最多,小的大的老的都有,大多都被打得遍體鱗傷,縮在角落裏輕舔傷口,而第三個房間則關著很多懷了崽的狗媽媽。

看到這我們已經明白了這個狗場老板是在做什麼生意,學得會技能的狗就拉出去賣藝,學不會的就打,打了還是學不會的就養著賣給館子裏,母狗則留下來繼續繁殖。

阿芮氣得握緊了拳頭。

“我要給那個糟老頭下最毒的藥!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正欲說什麼,看到矮牆那又翻進來一個人,我趕緊拉著阿芮躲起來。

來人穿著炫目的紅衣,背著刀,身手利落,隻見他惟妙惟肖地學了兩聲狗叫。

之前那個提著棍子的男人又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被他一個手刀劈暈。

他利索地解下一根狗鏈,把男人綁起來。

此時又進來一個人,剛好看見紅衣男子在綁人。

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棍子,大聲問:“什麼人?”

紅衣男子轉身,抽出背上的刀,三兩下就架在他脖子上。

“我是你爺爺。”

他很快也被綁起來,紅衣男子把刀扛在肩膀上,一隻腳踩著一旁的籠子,問他:

“你們的狗哪來的?”

他眼神閃躲,“撿的。”

紅衣男子用刀指著他:“再回答一次。”

“大......大部分是偷的。”

“都關在哪裏?”

“除了院子裏的,其他都在小樓上。”他指了指西南角的小樓。

“鑰匙給我。”紅衣男子伸出手。

“你們倆幹嘛呢?動作快點,趕緊裝車把狗送過去!”老板罵罵咧咧地走進後院。

我扔出一個飛鏢,打飛了他的帽子,趁這個間隙,紅衣男子翻身到他麵前。

明晃晃的刀當即就嚇得他兩腿癱軟,“好漢饒命!”

“把這些狗放了,從哪偷來的送回到哪裏去,我饒你不死。”

老板轉了轉眼珠子,“好漢吩咐的我照做就是!”

“別信他,他想跑!”

“珍珠,攔住他!”

阿芮跑下去,那個老板想趁紅衣男子放鬆警惕的時候跑出去,幸好她讓珍珠堵住了門口。

看見大蛇,老板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紅衣男子又解下一條狗鏈,把老板也綁了起來。

“多謝你們出手,不然真叫這老雜碎跑了!”

紅衣男子朝我們拱拳道謝。

“不客氣,我們目的是一樣的,自然應當幫你。”阿芮擺擺手。

“可是這裏這麼多狗,該怎麼處理?”

原本姐姐是想把表演的那些狗狗買回去,沒想到這裏有這麼多狗。

“它們大多都是家養的狗,隻是被偷出來這麼長時間,恐怕很難找到它們的主人了。”

“能找到主人的就送回去,找不到的就找個地方養著吧。”我說。

這些年我存了不少錢,給它們一個家,不成問題。

“那他們三個呢?”我指指地上的三人。

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確實令人憤怒,但當朝律令並沒有哪一條規定了不能倒賣動物,他們最多是犯了偷竊罪,即使送去官府也不會被嚴懲的。

若放在以前,也許我真的會砍了他們,但現在,我不想殺人。

“送他們去伶館,不是喜歡賣藝麼,也讓他們嘗嘗其中滋味。”阿芮說。

我毫不懷疑這是她能想到的最不殘忍的手段了,如果不是我攔著,這三人可能已經染上了不止一種毒藥。

一陣微風吹來,絲絲涼意侵入我的肺腑,我抑製不住咳嗽起來。

阿芮趕緊扶住我,對著紅衣男子說:“就這麼說定了,你去辦,事成之後來輕風小築找我們。”

她扯下老板身上的荷包丟給紅衣男子。

8.

紅衣男子來找我們是在三日之後。

他告訴我們他之前借住在一個大娘家,他們家有一條黃色的大狗,但有一天夜裏離奇失蹤了,後來村子裏又有很多狗都失蹤了,他就一路追查,直到在洛水鎮看到這個讓狗賣藝的隊伍,才決定跟著他們一探究竟。

沒想到還真是他們幹的!

這三天他連夜趕路,把那三人送去另一個城市的伶館了。

我告訴他給狗安身的院子也找好了。

準確來說,是林止找好的。

那天從狗場回去之後,我們跟他說了當天發生的事,他也同意找個院子給那些狗安家。

沒想到第二天房契就送過來了,不僅是房子,林止還找好了照顧狗的人。

他們原本是流落街頭的乞丐,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有個安身之所。

隻要把狗照顧好,他們還有月錢能自己開銷,他們對林止感恩戴德,林止卻不甚在意。

我說我也出一份力,狗和人的每日開銷也算一份在我頭上。

他說他存在錢莊的銀子已經足夠了,他們會每月給狗舍送錢的。

我發現他真的很有錢。

吃穿用度皆為講究,遇見他的這一路,我的生活都跟著上了一個檔次。

我有一種白嫖的罪惡感,我說:“林止,我給你打工吧,不用給工錢。”

林止說:“你救過我的命,我養著你理所應當。”

可是他大概忘了,他也救過我,還不止一次。

我又問:“那阿芮呢?”

“她要用藥養你,我養著她也應該。”

“那方不苟呢?”

“他不行,他得給我打工。”

我笑笑,林止還真是......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方不苟就是那個紅衣男子,他來了輕風小築之後,被阿芮的廚藝俘獲了,每日不來蹭上一頓飯就不甘心。

後來林止幹脆讓他給我們當護衛,沒有工錢,但是包吃住。

方不苟本來是有些糾結的,他這一趟是出來遊曆江湖的,讓他困在一個小院給人當護衛,這著實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但後來聽我說我們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之後也會四處走的時候,他馬上同意了。

多一分猶豫都是對阿芮的不尊重。

給方不苟辦歡迎宴的那晚上,也許是酒意上頭,也許是氣氛到了,那是我們四個人第一次交心。

方不苟的家庭並不是達官顯貴,但衣食無憂,生活還算富足。他是家裏唯一的孩子,從小便是父母的掌中寶,他想學武功,父母就送他上山拜師學藝,他想闖蕩江湖,父母就給他準備盤纏吃食,他的一切決定他的父母都很支持。

他們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光明磊落做人,不行不苟之事。

阿芮說她是從西域來的,那是一片對我們來說神秘莫測的地方,雖是王朝國土,卻不曾見人來中都參拜,聽聞那裏毒物眾多,外人去了九死一生。

她說她是從家裏逃婚出來的,在西域待了十七年,從來沒有見過外麵的世界,她不願意就這樣嫁人一輩子被困在那裏。

林止告訴我,他和阿芮差不多,都是家裏想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所以他跑了出來,仗著武藝傍身,一路從南境到北疆,從北疆到東海,遊曆山水,遊戲人間。

遇見我的時候,他正準備從東海出發,一路向西,說不準能看看傳說中的西域到底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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