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內侍為我奉茶時，太監主管將李霄然領到了昭羽殿。

「將他的衣物全部褪去。」

「在，這裏？」

我饒有興致地盯著李霄然。

「對，就在這裏。」

「謝流箏，你無恥。」李霄然的聲音不似從前渾厚。

「聽說男人沒了根，聲音都會更加嬌媚，原是真的。」

李霄然被兩個侍衛摁住，任憑他怎麼掙脫，都掙不開。

他的衣物全部褪去，殿內的侍衛宮女非常自覺地撇過頭去。

我靠在椅背，稍顯慵懶：「想必諸位都沒有見過這等場麵，朕今日允了，你們不用回避。」

言外之意，這是皇命。

他們想看也得看，不想看也得看。

李霄然沒了蔽體之物，在大庭廣眾之下，羞愧難當。

他再也沒有掙脫，落下兩滴清淚。

我把玩著手上的羽扇，走到他麵前，用扇子上的羽毛拂過他的脖頸。

他的身體悄然一顫。

我倏地想起，前世我在樹林，恍惚看到謝府女眷光著身子倒在血泊中。

我知道，那不是夢。

他李霄然，從此以後，隻能活在恥辱之中。

就算前太子的追隨者還妄想跟隨他光複李家，也不會再高看他。

「皇上，千瑾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

千瑾進殿看到此等場麵，急忙捂眼。

「千瑾，你來晚了，好戲都過了。」

她放下手，順著我的眼神，看到了李霄然的臉。

「你今日叫我來，就是讓我看這個的嗎？」

「怎麼，不精彩嗎？」

「阿姐。」

我看著她的眼睛，生生可以變出一把刀來。

她顫抖著聲音，倏地跪下：

「皇妹莽撞，求陛下恕罪。」

「千瑾，你已是朕親封的公主，日後，說話做事定要謹慎些。」

謝千瑾，與我一母同胞，但卻被李霄然許的太子妃之位動搖。

我也曾與父親一樣，天真地以為昭安帝想讓我做太子妃，所以，我動過上交兵權，主動引咎的想法。

可我沒想到，我從小庇護的妹妹，父親最疼愛的女兒，會因為將軍的風光名號，百姓對我的歌頌，對我起了恨意。

終究是養在深閨不曾知道外麵險惡，她被李霄然煽動，成了屠殺謝府的一把利刃。

探子急報謝府滿門被滅時，說獨獨沒有找到她的屍體。

這更驗證了我的猜想。

如今，我要她看著曾經許她承諾的人被我踩在土裏，斷了她那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