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路過太監宮苑的時候，聽到李霄然喊得悲天慟地。

太監主管畢恭畢敬：「皇上，您怎地踏足這等醃臢之地。」

「朕要親眼確認他是否沒了根。

「不過今日多少有些惡心，過幾天你把他帶來昭羽殿。」

昭安帝死後，我就把昭台殿改名為昭羽殿。

宮女稟報，父親在昭羽殿等我。

「流箏，你竟敢隻身殺入昭台殿，你知道如果你沒有成功，會有什麼後果嗎？」

「父親，你是不是早已知曉，昭安帝要滅謝府。」

父親歎了口氣：「我不確定，我隻是懷疑。」

我桀然一笑：「父親，女兒最擅長的，就是殺人。

「殺一個敵軍，和殺一個皇帝，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我還沒說完，響亮的耳光就在殿內響起。

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父親看著我的眼睛，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這是謀反！」

我大吼：「如果昭安帝不死，那死的就是謝家。

「相對於昭安帝，百姓更加擁戴的，是宰相和策羽將軍，不是嗎。

「我知父親不願做這大逆不道之事，所以女兒替您做了。」

我聲調放緩：「我隻是，順應民心罷了。」

父親心有餘悸：「可是你不該將太子......」

我搶了他的話頭：「太子，你可知在我出征北陌的時候，李霄然就已經布兵，要讓我有去無回。」

「怎麼可能，你是安槐的守國將軍，皇上還有意讓你做太子妃，皇上和太子怎麼會對你下手。」

「父親，你還對他們抱有幻想嗎，你是不是，還妄想我能放過李霄然。

「我不當庭斬殺他，隻是我不想讓他死的那麼痛快，他的下場，隻會比李霄霆慘上千倍百倍。朝廷上的前太子的擁戴者，是不是像你一樣，還有所希冀，痛快地殺掉李霄然，我還怎麼清除異己。」

父親看著我，就像看一個陌生人：「流箏，你切莫太過偏執。」

我大喝：「現在我才是皇帝。

「您就當好您的太上皇，朝中之事，我自會處理。」

父親果然知曉，但是他一生都秉承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宗旨。

就算知道謝府有闔府被滅的可能，他也要誓死效忠他的君主。

他那愚昧的忠誠，還覺得我至少得給李蕭然留一條後路。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