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早已燃了鵝梨香,聞著使人麵紅情動。
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床上,脫了我的襪子,將我的腳握在手裏揉 捏:“疼嗎?方才你跳舞的時候,孤便懷疑你腳上有傷。”
我微微皺眉,小心將腳從他手裏抽出來,故意將衣服滑落肩頭,露出白 皙的肩膀:“殿下,您身份尊貴,妾身實在不敢。”
燕嶺喉結滾動,吞了吞口水。
不過下一瞬,他便伸手將我的衣服拉起來:“今夜風大,小心著涼。”
??
帳中香如此濃鬱,他竟然能坐懷不亂?
我下了床,背著他褪下外裳,隻留下輕薄的紗衣,勾勒出曼妙的身體曲線:“奴家為殿下準備了一支蝶舞,殿下要看嗎?”
這支舞燕辰請人教了我許久,我並不知道這舞的來曆。
剛舞了兩步,燕嶺便從後將我擁住,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脖頸上,不隻是香起了作用,還是舞的原因。
他急不可耐地將我抱上床,褪去了我的衣裳。
一夜春宵,翻雲覆雨。
翌日。
我在燕嶺的懷裏醒來,他正盯著我看的入神,手在我的側腰上摩挲:“昨夜,孤可讓你滿意了?”
“殿下說的好不羞人。”我扯住被子將臉掩住。
他扯開,與我對視,眼中帶著溫潤的笑意:“三王兄將你獻給孤,孤收了他這份禮物,若你非自願,入了東宮,月餘孤便放你離去,若你願意陪著孤,孤日後定許你一個名分。”
我沒想到他竟然將話說的這麼開。
一時愣住,半晌,才道:“奴家心悅殿下,願意長長久久陪在殿下身邊。”
他笑,將我的手放在胸口前:“如此再好不過。”
燕辰興衝衝地來到我的房間,我正在更衣,見到他背過身去。
“成了,黛兒,你果然沒讓本王失望,太子向本王討你做侍妾。你收拾收拾,明日便入東宮。”
“一切全聽王爺安排。”我穿好了外衫,轉過身來,他遞給我一粒藥丸,“黛兒,別怪本王不信任你, 青墨樓裏多少姑娘背叛了本王。”
我捏著那粒藥丸,腦海裏浮現環兒死時的慘狀,她先被老 鴇用蒸邢折磨了三天,而後又被青 樓裏的小廝輪番玷汙,可憐她的舌頭被割去,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最後是我向老 鴇下跪求饒,為環兒要了一杯毒酒,她才得以解脫。
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將那藥丸一口吞下。
太子燕翎今年二十七,已有了兩位側妃,一位名喚沈知念,是丞相的千金,一位名喚林溶,是將軍的千金。
沈知念端莊溫婉,城府頗深,可是身子不好,多年來未有孕。
林溶大方豪爽,是個急脾氣,眼睛裏揉不得半點沙子,深受太子的寵愛。
兩個人明爭暗鬥多年,形成了製衡的局麵。
燕辰把我送到太子身邊,就是為了攪亂東宮,讓沈知念和林溶互相殘殺,挑起沈丞相和林將軍的矛盾,進而把控朝局,奪取儲君之位。
思緒到此處,軟轎已經到東宮的後門,我掀開簾子,隻見到一個嬤嬤來迎我,翠兒扶著我下了轎,嬤嬤朝我作揖,上前親切地挽住我道:“奴婢在此等候美人多時了。”
我本是娼雞,比不得世家小姐,這個張嬤嬤對我還算恭敬,想來是個聰明人。
我淡淡地笑道:“勞煩張嬤嬤了。”
張嬤嬤說,燕嶺把我安置在翠竹居,那地兒雖然小,但是卻在太子的寢殿旁邊,左邊是沈知念的錦繡園,右邊是林溶的飛雲殿。
可見太子對我是極為上心的。
我讓翠兒打賞了她幾錠銀子,她歡喜地接過,又與我說了一些規矩,說我是太子的侍妾,理應去拜見兩位側妃。
我一一記在心裏。
可還沒待我收拾妥當,院外傳來人聲,林溶已經帶著侍女走進了翠竹居。
她先叉著腰四處逡巡了一遍,眼裏滿是嫌棄,翠兒給她奉茶,被她伸手打落:“我才不喝你手裏的東西,我嫌臟。”
翠兒握緊拳頭。
我把她攔在身後,低眉笑道:“妹妹這兒的東西,自然比不得姐姐那裏,是妹妹怠慢了。”
“姐姐?”林溶輕蔑地笑出聲:“你一個婊 子,也配與我姐妹相稱。”
“你怎可如此羞辱我家美人?”翠兒按捺不住,反駁道:“美人雖出身青墨樓,但她賣藝不賣身,一直潔身自好。”
“大膽,你是哪裏來的臟東西,也敢頂撞我?”林溶猛地拍桌子,對身邊的侍女道:“給我掌嘴。”
我知道她來者不善,是來立威的,不給我點苦頭吃,恐怕不會罷休,便道:“翠兒年紀小,不懂規矩,請姐姐饒恕。”
林溶嫌惡地看了我一眼:“也是,奴婢犯錯,是主子沒有教好,那我便罰你跪在院中思過。”
正是晌午,外麵烈日當天,地麵被烤的熱烘烘的,我垂眸走出去,跪在了庭院中央。
林溶從我身旁走過時,餘光瞥了我一眼,得意洋洋地道:“雖然出身低賤,但還算懂事。你且跪著,等到了時辰,我便遣人來通知你。”
林溶走後,翠兒走過來扶我,罵罵咧咧道:“仗著出身高貴,便可欺辱人了嗎?美人,這日頭如此大,你快起來吧。”
我推開她的手,沉靜地道:“翠兒,你方才故意激起我和林溶的矛盾,是何用意?”
翠兒心虛地咬著唇:“奴婢隻是看不慣她那跋扈的樣子。”
我笑笑:“翠兒,你既然是我的陪嫁丫頭,往後都在我身邊服侍,往難聽了說,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可想好了再說。”
翠兒噗嗤一聲跪下來:“美人,是淮王殿下,他說,隻要您受罰,就會得到太子的憐憫。太子也會遷怒兩位側妃,一石二鳥。”
我勾了勾嘴角:“他倒是深諳後宮女人間的勾心鬥角之術。”
翠兒還要扶我起來,我道:“不用,再等等,隻怕還有人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