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被拉到金鑾殿。
林錦川說太子薨了,有人借機造反,他來的時候父皇已經遇害。
然國不可一日無君。
作為僅剩的皇室血脈,我要出麵拿個主意。
笑話。
從前我事事乖巧,不成想竟真被當成了傻子。
什麼拿主意,不過是他想要個名正言順的借口罷了。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庇護我的父兄沒了。
現在宮內幾乎都是林錦川的人。
想要報仇,首先得活著。
不過這皇位……
我心裏冷笑。
我就算給,他也得坐得上啊。
我身子一軟,借勢將身後之物藏入裙下。
「本宮認為駙馬仁義寬厚、胸懷天下,宜登大位。」
此言一出,不少人勸諫反對。
「我朝皇族子嗣凋零,不尊駙馬,難道要讓公主殿下勞神嗎?」
說話的是蘇丞相。
他是百官之首,有他開口,眾人都皺眉不語。
果然,比起尊奉外人,他們更接受不了女人稱帝。
我抿著唇,往林錦川身上靠得更緊。
做足了一個失去父兄的柔弱女子模樣。
「丞相說得是,此事就這樣定了。」
林錦川緊握住我的手。
「卿卿放心,朕定不負你。」
朕?
我壓下唇角的譏諷,狐狸尾巴這就不藏了。
我被人攙扶著往回走。
剛出門就聽到林錦川氣急敗壞的聲音。
「玉璽呢?」
「封鎖皇宮,挖地三尺給朕找!」
玉璽產自一塊天外玉石。
因在日光下會發出七色光芒,被先祖視作祥瑞,故刻成玉璽。
登基之日,新帝要在摘星樓上手持玉璽沐浴天澤。
到時百姓會一同見證,根本無法造假。
所以,林錦川才會緊張無比。
畢竟豺狼一旦嘗到葷腥,就再也無法關閉欲念之門。
他以效仿古禮,為先帝守喪一個月為由,暫緩登基之事。
林錦川很自信,能在這期間把玉璽找回來。
不過很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卿卿,朕想你了。」
我正在榻上小憩,林錦川從身後抱住我,將頭埋在我頸間淺啄起來。
他每次情動時,都會這樣。
隻是今晚尤為急迫。
看來小春找來的藥不錯。
我握住他的手,轉身紅了眼眶。
「對不起錦川哥哥,我……」
他眼底的欲色淡了些,臉上有些羞愧。
「是朕情難自已,忘了齋戒之事,卿卿不怪朕就好。」
林錦川走得很急,我也很急。
因為被他碰過的地方太臟了。
我一刻都受不了。
不像那位喜歡得緊。
對,林錦川除了想篡位,還背著我養了個女人。
而且,現在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半夜,男女急促的呼吸聲從偏殿傳來。
「臣女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您什麼時候給臣女一個名分?」
「再等等,玉璽還未找到,朕不想節外生枝。」
「真的嗎,您不是怕那位傷心?」
回應女人的,是男人的嬉笑。
「是朕的錯,讓彤兒還有心思想這些。」
他口中的彤兒,正是相府獨女蘇雪彤。
月光盈盈,映出地上一道道蜿蜒的紅。
小春雙目圓瞪,肚子上的血窟窿還冒著熱氣。
我走過去將她的眼睛合上。
鮮血爬上繡鞋,宛如一朵朵牡丹花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