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急報,太子......」
後麵的話我沒聽清。
因為駙馬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想問他太子哥哥怎麼樣了。
他卻呼著熱氣在我耳側呢喃。
「卿卿,我們先玩個遊戲好不好?」
不等我拒絕,手裏便被塞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噗!
一股溫熱濺到臉上。
漆黑的雙瞳突然變成一片紅,進而逐漸清明。
我還未來得及與林錦川分享喜悅,唇邊綻放的弧度已僵在臉上。
原本霸氣威嚴的父皇,正被五花大綁。
心口的匕首,是剛剛林錦川握著我的手刺進去的。
父皇硬生生把臉頰咬下一塊肉,也忍著沒吭一聲。
林錦川,我的駙馬。
居然讓我親手殺了自己的父皇。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我握緊雙手,渾身顫抖不已。
血順著側臉滴在手背上,比指尖的丹蔻還豔。
那是父皇的血,還熱著。
「為什麼。」
我想回頭問林錦川。
裙擺卻被人拽住。
是父皇。
他嘴唇微動,眼底的光正在一點點消散。
「卿卿,好玩嗎?」
「咦,你在抖什麼?」
呼著熱氣的聲音宛如地府的催命符。
我指尖在桌案邊摳出道道血痕,深呼一口氣,咬牙扯笑。
「書房裏太冷了,錦川哥哥,我們方才是在做什麼?」
「殺了頭野豬,晚上給你做炙豬肉。」
林錦川用帕子一點點擦幹淨我的手和臉。
隻聽一陣淩亂,我已經被抱起放在案上。
欺身上來的時候,他輕蔑地看了一眼還未涼透的父皇。
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寒涼。
我如墜冰窟。
三年,在我身邊的不是貼心的夫君,而是一頭野心嗜血的惡狼。
我嬌羞地迎合著,雙手死死攥住衣角。
他不知道,我瞎了三年的眼睛剛剛複明了。
三年前的瓊林宴上,德妃娘娘不慎跌入荷花池。
我下去救人卻因醉酒也險些溺水。
幸好當時是新科狀元的林錦川路過。
但還是太晚了。
德妃歿了。
我雖然撿回一條命,卻瞎了雙眼,失了嗅覺。
父皇試探著問林錦川可願尚公主。
畢竟眾目睽睽,我倆也算有了肌膚之親。
我朝雖然沒有駙馬不得做官的禁令。
但日後仍免不了閑言碎語。
而林錦川前途大好,又是為救人。
倘若他拒絕,父皇也不能強求。
他沒有猶豫,說對我一見鐘情,叩謝賜婚。
父皇是個情種。
後宮中隻有兩個女人。
一個是我早已過世的母妃,另一個是剛溺亡德妃。
我是中宮嫡出,太子許慎是德妃所生。
父皇隻有我與許慎兩個子嗣。
一直以來,他都將我視作掌上明珠。
擔心我眼盲後在外生活不便,直接下令讓我成婚後仍居宮中。
朝中雖有反對之聲,卻被父皇與許慎壓了下來。
出於愧疚,二人更是對林錦川頗為照拂。
林錦川也不負所望,得到了他們的信任。
以至於父皇會不顧眾臣反對,把所有禁軍交於他一人。
才會讓他在逼宮的時候如此順利。
可他終究太急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