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鳳,若是無事的話,便趕緊給我滾開!”
李君言冷聲道:“汙蔑他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汙蔑了嗎?”
王美鳳全然不懼:“你何有證據?”
二人之間的扯皮,頓時將四周人吸引前來圍觀。
你一言我一語,吵鬧不堪。
王美鳳借機轉身,指著攤子大聲說道。
“各位都瞧好了!這便是那位李萬金的兒子!他老子做的事,你們應當不會不曉得吧?”
李萬金的事情,前些日子在皇城鬧得沸沸揚揚。
畢竟那可是毒死了十來個人!
自打皇城建都之後,便少有發生這般慘案。
一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頓時退避。
見到眾人的反應,王美鳳極為滿意,笑道。
“這位李君言李公子,可是和他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貨色!”
“當初他爹被斬,這好兒子可是把他爹留下那點底都拿去砸了賭坊!前些日子又在科舉舞弊!這般人品行如此不端,鬼知道他在看病之時,還會做什麼下三濫的手腳?!”
“我想起來了,確有此事!”
“是了,前幾日我還看他被遊街示眾,準備帶去問斬!不知如何就活了下來,現在還來冒充醫生!”
“我呸!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就是!滾出皇城!”
“......”
如此說法不勝枚舉。
一時間,竟是讓李君言被各路人等口誅筆伐。
王美鳳身後那些個酒樓之人,看到做到這般程度,程擒虎也沒有出麵,此時算是鬆了口氣。
他們得知那天程擒虎出頭之後,一直都不敢對李君言做些什麼。
但王美鳳不一樣,這婆娘就是個純粹的瘋子。
傳出程擒虎之後再沒露麵出手,連李君言無錢買藥也隻能自己親自行騙的消息。
眾人這才敢跟著來。
看來那程擒虎也不過是看在皇帝的份上,給他幾分薄麵罷了。
終究是個並無靠山的廢物!
二人身邊不遠處,茶樓上包廂。
一直站在窗邊的程擒虎不知何時握住劍柄,臉上怒氣肉眼可見。
“陛下且等,侮辱皇子!我這就下去,給這幾人屠了!”
“停住!”
李玄武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中茶杯,怒斥道:“怎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毛躁?!你以為朕就不心疼?坐下!”
隨後目光投向下方。
他出宮之後,得知李君言正在這裏擺攤,便帶著程擒虎等人選了個好位置坐下,一直觀察著。
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怒不可遏。
朕的皇子,何時輪到你們這些醃臢貨色如此唾罵了?!
但此時還不能出麵。
除開隱瞞身份的緣由之外,李玄武也想看看,這個兒子有沒有什麼本事。
若是僅僅這樣便被打趴下,這種水準,日後如何回宮?到頭來也不過是給老二多一個玩具罷了。
“君言,你會如何做?”
底下眾人不知道罵了多久,罵到舌頭都快幹了。
李君言依舊是麵色不動,仿佛充耳未聞一般。
反倒是看準了一個口幹舌燥之人,淡笑著遞上一杯茶水:“罵渴了?不如喝杯水潤潤嗓子,而後接著來?”
“你......”
好厚的臉皮!
眾人大驚!
隨後就聽到李君言笑道:“各位剛才說的話,與今日無關,我也不需要解釋。”
“但各位既然沒有證據,如何就能說我看病會害人?”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你一個敗家子,身無才學,也不曾聽聞學過醫,你父親還是個毒死人的畜生,你是他兒子,也是一樣的畜生!怎麼會有這般好心替人斷病!”
王美鳳冷笑道。
“你們不曾知曉,不代表就沒有。”
李君言望著她冷笑道:“難道別人不知道,你昨夜就沒曾和你身後那八個人廝混?”
“你!”
眾人還以為隻是一句諷刺辱罵,誰料那王美鳳和身後之人的呼吸驟然便急促起來。
他如何知道的?!
李君言笑而不語。
一看那王美鳳,出來之時便是麵色紅潤至極,好一番滋補。
剩下那些人,每一個都腰膝酸軟,眼眶烏黑,膝間搖晃,怎麼看都是硬生生被掏空了。
“胡言放肆!你怎敢......”
話沒說完,便被李君言打斷:“你又如何能證明我在胡言?”
“對了,劉掌櫃,我是真替你不值當。”
他扭頭看向八名掌櫃之中一人。
“你說說你,當初構陷我父親,設計陷害,如今還跟著來弄我,每件事都沒少參與,怎麼的唯獨昨天夜裏就少了你?”
“你......”
劉昌偉被噎住。
昨天夜裏,他確實沒有參與,一時間麵紅耳赤。
不等幾人開口,李君言伸手抓住麵前一名漢子的手腕,伸出雙手按住經脈。
“剛才是閣下罵的最為大聲,但這脈象卻是火氣陽虛,回家之後,生薑吊出母雞湯,入河鮮燉煮,三日可見效 ,否則你這夜裏虛汗的毛病是不會好了。”
說完便甩開手,絲毫沒看那人臉上驚詫至極的表情。
隨後又是下一個:“閣下這些日子,大概是受了風寒,若是不加重視,兩日後便下不得床,早回去吃些風寒藥為好,還跟人在這人雲亦雲作甚?”
“這位姑娘,你脈象已然有孕四月,再繼續穿男裝,束累腰身胸懷,那這孩子,你便不必要了。”
這是位女扮男裝的。
......
一連看了十二人脈象,被李君言看過後之人,無不是滿目震驚。
隻有他們曉得,每一句都說在了坎子上!絲毫沒有錯漏!
真神醫啊!
“現在可還有人覺得,我不曉醫術?”
眾人聞言,隨後再無顧慮,一擁而上便要請李君言指教。
“神醫,我這手腳日日發寒,肝膽劇痛,問遍皇城都無人可治,請神醫......”
“退下退下!你這般無聊病症,何勞神醫來?神醫,我的病症更為嚴重一些,不如先看看我!”
“你們都起來!別當著路!神醫,務必先為我瞧瞧!隻要神醫開口,我可出百兩酬謝!”
宋曦桐頓時忙得手足無措起來,為其一一登記。
李君言則走到一旁,看向那些酒樓同行:“諸位還不走?”
此話一出,劉昌偉首先繃不住了。
“小子,你莫要張狂!早晚......”
李君言不等他說完,打斷:“早晚要我好看是吧?知道了知道了,沒別的新鮮詞了?”
“不過這一次,倒是多謝諸位,教了我一件事。”
“你什麼意思?”
王美鳳心中不安,後退一步。
“諸位讓君言知曉情為何物,我謝謝諸位,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大娘,你看看你,不僅一把年紀了,還有花柳纏身,便是這樣,那些個掌櫃的都對你至死不渝,不僅找你傳宗接代,還要幫著來找我麻煩,你說這不是愛情?”
“當真感天動地啊!”
李君言呼號道。
四周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我就說那騷娘們愛玩,這不,得病是遲早的事情?”
“唉,果真是一群癡心種子!”
“你你你......”
幾名掌櫃不可置信的看著王美鳳。
後者連忙擺手解釋:“你們莫要信他!絕沒有此事!”
“若是不信我就罷了,你們自己找個醫館查一查就可知曉。”
李君言背過手,唱出聲來:“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小子,老娘殺了你!”
“婊X!”
王美鳳剛要撲上去,便是被幾人拖住按在地上。
“老子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