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果真能力出眾!”
看著下方亂做一團的攤子,程擒虎大笑:“真不愧是娘娘的孩子!”
“什麼屁話!那裏頭也有朕的血脈!”
“陛下你那血脈還是算了。”
“......你下個月俸祿沒了。”
“沒就沒,你也沒別的法子報複我了。再說上個月的還沒發呢。”
李玄武被懟的啞口無言,但看向下方的眼神卻滿是笑意。
不愧是朕的兒子!
當真長臉!
隨便一出手,便是讓那些對手一個個開始狗咬狗,不費吹灰之力,便立於不敗之地。
鎮定自若,謀劃沉穩,當真有帝王家的風範!
心裏對這個大兒子越看便越滿意。
隻是......
看著下方王美鳳等人被拖了出去,李玄武忽然問道:“她剛剛說起言兒養父毒殺人,被斬之事,朕似乎也有些印象。”
當初這件事可是轟動皇城,但最後不聲不響,隻是將李萬金斬首之後,便也就算了了。
如今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於是對程擒虎說道:“你安排人,去查一查這件事,最好把卷宗拿來。”
“是。”
程擒虎領命離開。
李玄武坐在窗邊思索,不多時,便看見他回來。
“查的如何?”
“沒有卷宗,也沒有證人,就連當初擊鼓鳴冤的狀告人也都不見了。”
程擒虎皺著眉頭說道:“下麵的人說,當初的李萬金隻是被捕後關了幾天牢子,連審問調查都沒有,便是被問斬了事。”
“我動用了點關係,這才查到是刑部典事收了幾家酒樓掌櫃的錢,這才這般著急將李萬金問斬。”
“刑部典事?”
李玄武皺起劍眉。
刑部幾乎最低下的官職,區區的七品官,也敢做這種事?
此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杜不明忽然說道。
“陛下......我隱約記得那刑部典事名為張涵,是......”
“是什麼?莫要遮掩。”
李玄武目光如劍。
杜不明稍作遲疑,終究說道:“是......太子的麾下。”
“老二的人?”
李玄武臉色越發難看。
老二怎麼會摻和到這件事裏頭?
按理說,他如今應該不知道老大身份才是!
不過想了想也釋然了。
應該沒有李都黎的授意,不過是手下人收了好處,自行其是罷了。
但心中還是極為不悅。
幾人一直在茶館上坐到日過正午。
眼看著攤子上的人群漸漸散去,李玄武站起身:“走,去和他聊聊。”
幾人順勢下樓。
李君言似乎對幾人的到來毫無察覺。
隻是數著手中的銀子。
該說不說,王美鳳這些人,雖然是來找麻煩的,但也實打實為自己掙了一大筆。
雖然年代不一樣,但一切發家的前提,都是得先被人注意到。
“要不回頭給她送點藥錢?”
李君言想了想,人家為了幫自己這麼大個忙,被打成那鳥樣,眼看著衣裙下擺都被不知名液體弄得稀臭,終究還是要感謝一下的。
“算了,那花柳病太嚴重,還是讓她自生自滅。”
掐滅這個念頭,李君言開心數錢。
整整五百三十八兩紋銀!
按理來說,今日隻憑問診,絕對不夠賺來這般多,但李君言露的那一手,早已經當場之人征服。
尤其是第一位被他問診的大漢,似乎是出身行伍,得知李君言診斷神異,便是將自己的哥幾個都叫了來,恨不得就要包了場,為此還與人打了一架。
以至於最後兩個名額,便是以拍賣方式賣出去的。
就算這樣,沒買到名額之人也念念不忘,爭先恐後來問之後還有沒有,著實給宋曦桐累的夠嗆。
或許是終於察覺到眼前出現的影子,李君言淡淡說道。
“今日已經看完,在無名額了,閣下若是還有心要問診,請明日早來。”
“咳咳,李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卻沒想到,回答他的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抬起頭就看到程擒虎那張大臉,對自己擠著笑意。
“程將軍?”
李君言一愣,隨後笑道:“你如何來......”
正說著,忽然看到了他身後的李玄武。
一拍衣上塵埃,作勢要跪:“草民,見過陛......”
但話還沒說完,便被李玄武攔住:“朕今日微服出宮,便是不想引人注意,你是想把所有人都招來是嗎?”
李君言尷尬的笑了笑。
“宋姑娘,幾日不見還是一般漂亮啊。”
程擒虎倒是自來熟,對著後頭整理攤子的宋曦桐招手:“可還記得我?”
“小女子見過程大人......還有幾位大人。”
雖然不認識剩下的幾人是誰,但能讓少爺也這麼恭敬的,跟著行禮就是了。
“不必如此,朕也是順勢來看看你這生意,做的不錯。”
李玄武頗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這般突然親切的態度,讓李君言有些搓手不及。
看著對方的眼神滿是狐疑。
這皇帝莫不是個精神分裂吧?
前兩日對自己還是一口一個喊打喊殺的,若不是公孫皇後和公孫有疑幾人強行護著,隻怕自己剛穿越來,就得死一次玩玩了。
“不必緊張,朕不是打算來對你做什麼的,隻是正巧碰到了。”
或許是察覺了他心中防備,李玄武解釋道。
但這種鬼話,李君言怎麼會信?
在他看來,李玄武是因為自己當日沒有跟著程擒虎回宮,擔心自己不給皇後治病了,所以專門過來看看。
淡笑道:“既然如此,陛下請便吧。”
“你......你沒有什麼話要和朕說?”
李玄武一愣。
在他看來,李君言應當是謹小慎微的請自己回宅子裏坐坐,自己也好與他說說話,了解些東西。
到時候兩人聊熱切了,自己才好開口給補償。
要不上來就道歉,他這個皇帝的老臉往哪裏擱?
但這貨顯然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主。
李君言一擺腦袋:“沒什麼要說的,陛下路過,我也要走,有何要說?”
“不過我這下正巧要去買些藥材,釀做藥酒,陛下若是無事的話,不如陪我一起去一趟?”
他也是想起來,正巧自己的藥酒,便對哮喘有些許緩解的功效。
如今手上也有了銀子,倒不如帶著陛下去買一些。
弄好了便能順手送回宮中,也省得自己多跑一趟。
“你......”
李玄武的眼皮子直抽搐。
合著自己的存在,在這個不孝子眼中,還沒他那點破生意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