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
莫小雨整個人都傻了。
她沒想到背後搞鬼的人會是井嵐,更沒想到井嵐回這麼痛快就承認了。
“井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件事有點超出莫小雨的認知了,所以,她的表情有些難以言語。
井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竟然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怎麼,很意外?其實你一點都不用意外,這件事很好理解。”
喝了口咖啡,井嵐繼續說道:“我招你進公司完全是基於別人的推薦,這次就當是試試你的能力了,這不過分吧?不過,我也沒那麼變態特地花錢跟你過不去,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莫小雨更不懂了,合著不是井嵐,是別人。
“你一大早跑人家公司門口挖人,人沒跑公司來鬧就已經是給麵子了。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人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莫小雨終於回過神兒,感情是早上去天宇挖人,被人老板發現了。
心涼了一大截,本以為她跟南風的關係,怎麼找也不至於這麼撕破臉,沒想他轉身就把事情告訴給了天宇老板。
莫小雨沒糾結太久,知道是誰在搞鬼就夠了。
也不全是壞事,經過這麼一鬧,莫小雨也算成長了。
“行,我知道了,沒多大點事兒,”狠狠的看了一井嵐,莫小雨笑著說道:“下次再跟別人聯手對付我,麻煩提前通知我醫生,我好有個準備。”
說完,莫小雨就除了辦公室。
這件事對莫小雨來說其實並不好處理,畢竟她做了這麼多年的運營,也沒怎麼接觸過科技。不知道對手怎麼出招,想解決就很麻煩。
可當莫小雨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消費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
賬號測流已經通過,有兩個賬號現在就可以開始養號了。
莫小雨一臉驚訝的看著小飛:“你怎麼做到的?”
入職幾天,小飛總算露出了一副笑臉:“其實不難,我做過黑客,順著係統找到投死粉的人也不難。這種事兒其實他們比我們更怕。”
小飛的思路其實很簡單,知道是天宇的人在背後搗亂,他立馬黑進了天宇的公司後台。公司賬號被投死粉,他立馬往天宇的大號上也投死粉。
天宇投幾百,他一出手就是幾千。
一方是剛開始運作的小號,一方是擁有幾十萬粉絲的大號,相比下來誰更難受就很清楚了。
效果顯而易見,消費再注冊新賬號的時候,對方徹底沒了動靜。
莫小雨笑了:“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呢?我可聽說黑客很賺錢的,你怎麼......”
似乎問到了消費的軟肋上,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低頭忙起了工作。
事情雖然有些波折,但最終也算是平穩的解決了。
晚上下班之後,井嵐就開車去了中心醫院旁邊的福園小區。
說是個小區,其實就是城中村的一個居委會單元,一堆老房子堆砌起來緊貼的路邊,連道像樣的圍牆都沒有。
在文集,這種老舊的城中村其實並不多,很多都被開發改造了。
不過福園小區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這裏地理位置不算好,又緊挨著幾個古跡,很早就被判定為文化保護區,誰都不敢動。
劉薈茹正在縫紉機前忙碌著,旁邊擺了一堆別人送來要修改的衣服,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送來的。挺貴的衣服,小了也不舍得扔,就拿來給劉薈茹改。
旁邊的衣架上掛著幾套樣式很新的衣服,也都是劉薈茹做的。
井嵐買了晚飯,她的寶馬車太寬,開不進這種小巷,隻能留在路邊的車位上,徒步進來。
“還忙著呢,休息會,吃完飯再忙。”井嵐說道。
劉薈茹沒扭頭,“沒事,你先吃,我弄完這點。”
這會,才真的看清了劉薈茹的相貌。
她剛四十幾歲,看上去很顯年輕,人長得很漂亮,甚至在井嵐麵前都不顯得失色。
麵容冷冷的,不愛笑的樣子,像是整個人都藏著心事兒一樣。
劉薈茹是個命運悲慘的女人。
她跟井文軒認識是在公司的一次酒會上,公司是劉薈茹家裏的。
那時候的劉薈茹過的很瀟灑,正兒八經的富家女。也就是在那次酒會上,劉薈茹認識了井文軒,兩人很快互生情愫。
那時候,井文軒還是個文漂,在一家文化公司做運營負責人,人很幹練,看上去也很精神。
可劉薈茹爸爸總覺的井文軒靠近自己女兒是別有所圖,所以一直拒絕女兒跟井文軒接觸。
年輕人,哪裏會聽這種老掉牙的思想,兩個人暗地裏還是好上了。
後來,劉薈茹就懷上了井嵐,兩人不得已隻能結婚。
劉薈茹大學的時候就學的服裝設計,她想開一家服裝設計公司,那時候,憑借劉家的實力,那真的算不上什麼遙遠的夢想。
可懷了孕,劉薈茹往後的生活就有點由不得自己了。
一直到井嵐三歲,劉薈茹都一直在家裏帶娃,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一下變成了家庭主婦。
後來,意外頻發。
先是母親出車禍去世,緊接著沒過幾年,父親也因為突發心臟病病故。劉薈茹是獨生女,所以,家裏的公司之後就一直是井文軒在打理。
好幾次,劉薈茹都想回歸職場,可每次都被井文軒說服。
就這麼,劉薈茹安安心心當了十幾年的保姆,一直到莫小雨大學畢業。
井文軒突然提出了離婚。
律師做了財務清算,劉薈茹才知道,父親去世的時候,劉家已經沒有了多少資產,甚至有一大堆債務。
這麼多年,還是井文軒幫劉家還清了債務。
劉薈茹是不相信的,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心高氣傲的劉薈茹果斷的跟井文軒離婚,回到了福園小區的老房子裏。
三十幾歲的劉薈茹想要從頭開始,但現實的殘酷完全不是她一個嬌貴富家女能適應的了的。
創業了幾次,劉薈茹最後的錢也全都耗盡了。
退無可退的劉薈茹在老房子裏做起了裁縫。
一直到井嵐大學畢業之後,她開始誌願母親完成夢想。
“媽,你放心,人我都找的差不多了,地方也選好了,在過個幾個月半年的,咱就把公司開起來,到時候我給你當副手。”
在劉薈茹麵前,井嵐少見的逾期溫柔和。
劉薈茹沒說話,低著頭忙碌著。
井嵐知道,那個曾經高不可攀的女人如今有多落魄,她的自尊心已經完全被井文軒踩到了泥土裏。
她不想靠女兒的幫助,可這麼多年下來,也隻有女兒能幫她了。
把飯菜放在桌上明顯的地方,井嵐跟李慧茹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回去了。
這也許是井嵐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回到東城的房子裏,名景華府,單價過五萬的豪華小區,快兩百平米的大房子。
井嵐照舊拿出紅酒倒了兩倍,她隻開了牆角櫃的小燈,屋裏顯得有些昏暗。
牆上是井文軒和劉薈茹的結婚照。
仔細看才看清,結婚照是撕碎,拚起來的。
井嵐從來都不是個暴戾的人,甚至她曾經也隻是個柔.軟不扛事兒的姑娘,可她沒辦法一直軟弱下去,所以,她學著電影主角的樣子,親手給自己塗上保護色。
保護自己,也抗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