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理想無價

簽完字，莫小雨沒有當即離開辦公室。

遲疑著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井嵐笑了：“怎麼，心裏不舒服？其實沒必要，我們又不是朋友，充其量隻是個合作夥伴而已，背後捅刀子這種事兒，你以後還會經曆很多，別玻璃心了。”

莫小雨眼神凝重的看著井嵐：“有些人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兒，就覺的這個世界誰都欠她的，你說這樣的人算不算玻璃心？”

井嵐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這次換莫小雨笑了，不疼不癢的回了一句：“沒什麼意思，隨口說說而已。”

說著莫小雨就離開了辦公室，井嵐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息。

這麼長時間一來，還沒有人能走進井嵐的內心。

莫小雨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回到辦公室，莫小雨立馬把剛才的不痛快拋諸腦後，把營業執照給了陳文，讓他抓緊著手注冊點閱賬號。

這事兒陳文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很順手，莫小雨也很放心，把資料給了陳文就出門了。

半個小時之後，莫小雨出現在了天宇公司門口。

天宇也是做點閱短視頻的公司，規模上跟文軒點閱工作室差不多，體量稍微大了一點。之前，天宇和文軒也有過合作的項目，雙方之間還算熟悉。

不過，莫小雨這次來卻不是來談合作的，而是，來挖人的。

沒有主播攝影師，賬號就沒辦法開始運作。莫小雨想到了最簡單的方式，挖人。

雖然這個主義有點損，但對於現在的莫小雨來說，她已經顧不了那些了。何況，天宇在業內的名聲並不好，很多員工早就對公司有所抱怨。

莫小雨給自己設了個底線，隻說自己能開出的條件，願不願意跟她走，她不強求。

莫小雨盯上的是個叫南風的攝影師，在天宇做了很多年，攝影技術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不是最理想的類型，但眼下莫小雨也沒多少選擇的空間了。

但莫小雨還是忽略了一個最致命的問題。

這個世界上，很少會有人跟你談夢想，人們更注重的是能拿到手裏的現實利益。

你還沒法反駁，因為夢想本身就是無價的，你反駁就是在踐踏別人的夢想，人家是要罵娘的。

“是在是不好意思，天宇的確有很多問題，不過，這個時候風雨同舟比臨陣脫逃更有價值。”

南風說的很委婉，就差直說莫小雨的公司實力不夠了。

在點閱圈子裏，有一個不太好的風氣，新公司尤其是規模很小的新公司，很容易被業內排擠。一來，誰都知道點閱是風口，成功的公司們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守成，這塊蛋糕越少人分，他們的利益就越大。另外，點閱是個靠創意和點子出圈的地方，這也就意味著小公司有時候也會帶來大威脅。

“人各有誌，我不會強求你。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在一家新公司，很缺人手，你有沒有認識的攝影師，可以介紹給我幾個。”

南風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到點了，得去上班了。”

從前，莫小雨還是覺得他跟南風還是有點交情的，畢竟之前兩家公司合作，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

可現在......

莫小雨多少有點失落，雖然這個結果也在莫小雨的承受範圍之內。

主播和攝影師現在成了莫小雨最頭疼的事兒。

莫小雨一咬牙，還是把天宇的主播約了出來，但結果還是在預料之內，對於莫小雨的所謂理想，別人根本沒有興趣。

倒也不是不可以談，但對方開出的條件，莫小雨根本沒辦法接受。

她是在麵臨困境，但這並不意味著誰都可以獅子大開口，這不是莫小雨的性格。

回到公司的時候，陳文已經注冊好了新的點閱賬號。

老規矩在添加企業信息之前，要對賬號進行測流。

測流是點閱視頻的基本操作，有些賬號一開始就沒辦法得到平台流量，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業內的運營也始終找不到，所以隻能對賬號進行前期測試，測試通過的賬號，才能順利的進行下一步開發。

小飛應聘的是場控，人話不多，很冷的樣子。

莫小雨倒沒覺得有什麼，一個好的場控，最重要的品質就是冷靜、果斷、臨危不亂，所以這種性格反倒更適合莫小雨的要求。

測流這種基本操作，莫小雨交給了小飛。

然後他就去了大富春工廠，跟陳剛商量內容定位的事兒，順便也研究一下適合大富春的帶貨模式。

別看陳剛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想卻是個有脾氣的，沒想好之前，愣是一句都不多說，就讓莫小雨給他兩天時間，兩天之後，能說的他一定知無不言。

莫小雨壓著想掐死陳剛的衝動，無奈接受。

做點閱短視頻，內容定位的很重要。隻有精準的內容輸出，才能打造適合賬號本身的精準標簽，也才能得到平台的流量扶持。這對賬號本身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所以，在這一點上莫小雨不敢含糊。

內容定位精準也意味著精準的粉絲群體，有些賬號明明有上百萬的粉絲，收益效果卻沒有十萬級體諒賬號的多，很多時候就是因為粉絲群體的定位不夠精準。

換句簡單的話說，這就像逛商場一樣，不是所有的客流量都有意義，能被挖掘出針對自身店鋪消費欲.望的那部分人，材質有意義的客流量。

對於點閱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莫小雨冥思苦想了一個下午，基本的帶貨模式雛形已經有了。

輕鬆了不少，回公司的時候還特意給幾個人買了水果零食。

一進門，莫小雨就覺得氛圍有點不太對勁，消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樣子。

讓她覺得疑惑的，是陳文。

平時見了她早就想惡狗撲食一樣衝上來了，這次卻出奇的淡定。

“怎麼回事，你不對勁。”

陳文皺了皺眉頭，拿眼神指了指旁邊的小飛，小聲說道：“已經第三個了，不正常。”

莫小雨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測流遇到問題也算正常，但連續三個賬號都有問題，那就不太正常了。

“怎麼回事？賬號不對勁？”莫小雨問小飛。

小飛一臉凝重，點了點頭，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我覺得不是賬號的事兒，好像有人在搞鬼。”

“什麼意思？”莫小雨也緊張起來。

“有人在往咱們的賬號上投機器人。”

機器人，圈內稱之為死粉。隨著點閱的發展，有些人動起了歪心思，通過一些非常規的技術手段給賬號引流，同時收費。活人粉的價格很高，但也有很大的市場。相對而言，死粉的價格就很低，而且......

因為死粉很容易被平台檢測，所以很少有人會用這種方式引流。

一個新賬號突然生出很多粉絲，而且被平台檢測出是死粉，這對賬號的影響顯而易見。

顯然，是有人故意在針對莫小雨。

可莫小雨也想不通，誰會顯得沒事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正納悶呢，井嵐從麵前走了過去。

莫小雨一個激靈，跟著井嵐進了辦公室。

“找我有事兒？”井嵐還是以往的樣子。

“你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莫小雨開口問道。

井嵐一下就笑了：“到底什麼事兒？賬號測流出問題了？”

井嵐這麼一問，抹莫小雨瞬間緊張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沒想井嵐毫不遮掩的回到：“我做的，我當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