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司徒遲沒走幾步,便撞上一麵肉牆。
“喲,六皇子如此著急,是想去哪兒啊?”薛承禎似笑非笑地拎住他的後脖頸,絲毫不講情麵地將人丟了出去,“六皇子可瞧仔細了,小女的閨房豈是外男可以擅闖的?”
司徒遲臉色難看:“遲不知王爺在此,實在是唐突了。”
“六皇子這意思是本王若不在這兒,你就可以唐突了?”薛承楨登時瞪大了眼睛,對著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絲毫不掩怒氣道,“本王倒是要去問問陛下,皇子們如今都是這般做派了嗎?”
司徒遲恭順地站在薛承楨麵前,朗聲說了一句:“王爺嗬斥的對,可遲實在不明,為何昨日還能同遲情意綿綿的朝華郡主,今日就當做無事發生了呢?難道定北王府的規矩就是這般玩弄皇子的情意嗎?”
這話說得著實有些不要臉。
已經進了門的薛雲溶忍不住又倒了回來。
薛承楨攔在她的麵前:“為父會幫你善後。”
“玩弄了遲的感情,又一副委屈的模樣求著父親出麵,朝華郡主這是在告誡遲未曾得到父皇的寵愛嗎?莫非在郡主心中,若是太子殿下,郡主便能夠交付一份真心了?”司徒遲紅著眼越過薛承楨,目光憂傷地落在薛雲溶的身上。
任憑誰看來都會覺得是她薛雲溶仗著定北王的勢,肆意欺辱踐踏不受重視的六皇子。
薛雲溶卻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從前的很多事。
她本應比誰都清楚司徒遲的性子,是慣會做戲的。
方才是她疏忽了!
薛雲溶暗自惱怒過後,立時扯了扯父親的衣擺:“父王,您別被司徒遲繞進去。”
薛承楨給了薛雲溶一個安撫的眼神,扭頭看向司徒遲的目光中滿是嫌棄:“皇子們多麼高貴,哪裏是我們這種粗野之人可以相配的?我家朝華自幼跟著我們父子在軍營裏長大,眼光也好,做派也罷,與這京城裏的高門貴女不大一樣,想來是六皇子誤會了。”
司徒遲的表情中露出一絲裂痕。
他似是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麵上卻還要保持著一貫的笑意。
他問:“朝華郡主的眼光是什麼樣的?”
這話顯然好回答多了。
薛雲溶隻要對照著他說相反的便是:“我薛雲溶看上的男人,自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不需要是什麼天潢貴胄,隻消待我真心實意,不需要我定北王府為他添磚加瓦,自然了......”
薛雲溶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司徒遲後,發出了一聲嗤笑,“我們薛家世代戎馬,不說別的,最起碼身手能與我大哥打個平手吧。像六皇子這樣弱不禁風的身子,怕是在我大哥手下走不過三個回合。”
司徒遲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這麼說,朝華郡主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薛雲溶皺了皺眉,司徒遲這是不打她嘴裏問出個人來,就不打算走了嗎?
若說誰不會被她這樣拉來搪塞連累......
薛雲溶的腦海中,倒是果真浮現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