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看到了門口的我,神色有些閃爍。
沈牧從沙發上起身,站在了我和沈曉之間。
「昨晚曉曉不想回家,所以帶她住在這裏。」
我張了張嘴,竭力穩住嗓音中的顫抖:「為什麼不睡客房?」
沈曉從沈牧背後走出來,一副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模樣。
「嫂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牧哥的氣。」
「客房窗戶太小,我睡得悶,所以牧哥才讓我睡你們婚房......」
我不想聽沈曉說話,隻想讓沈牧給我個解釋。
他在外麵對沈曉有多好,都跟我無關。
因為他們是兄妹。
可在家裏,他們的兄妹情深卻是我心底的一根刺。
誰家妹妹,會在哥哥結婚的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哥哥新婚夜拋下妻子去陪她?
除了沈曉,沒有其他人。
我沒給沈曉好臉色,沈牧也不打算給我好臉色。
他無視我的質問,讓沈曉去換衣服,隨即轉身往玄關方向走。
沈牧經過我身邊時,撞落了我手裏的藥袋。
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藥滾落在地上,停在了他的鞋邊。
沈牧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一腳踢開。
「是藥三分毒,吃這麼多不怕死嗎?」
我聽著他的話,胸口疼得像是烈火在灼燒。
我是因為怕死,才吃這麼多藥啊。
可他卻覺得,我是為了裝病。
「我昨天晚上......」
我剛要說話,沈曉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她旁若無人地挽上沈牧的胳膊,親昵地撒嬌:「牧哥不要皺眉頭,曉曉不喜歡。」
「好,聽你的。」
沈牧帶著沈曉離開,我的情緒也瞬間決堤。
我把沈曉穿過的睡衣和鞋子、床上的四件套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我的東西,被不相幹的人碰過,我也嫌臟。
一想到我昨天我整宿沒回家,沈牧卻不聞不問,反而帶著沈曉睡在了家裏,我隻覺得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和付出仿佛喂了狗。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傍晚被一陣劈裏啪啦的敲門聲吵醒。
開門一看,門外站著沈牧的母親,還有沈曉。
「媽。」
沈母嫌棄地撇了我一眼:「占著雞窩不下蛋,你還有臉叫我媽?」
看著一旁耀武揚威的沈曉,我意識到她們此次來意不善。
沈母自顧自走了進來,環顧了一圈家裏。
「昨天晚上一宿沒回家,去找哪個野男人了?」
聽著她對我的質問,我隻覺無比荒唐。
我還沒說話,旁邊的沈曉搶先開口:「說不定有誤會,嫂子不是那樣的人。」
「能有什麼誤會?她以前就是名聲不好才被人退婚!要不是沈牧他爸欠著薑家那屁點大的恩情,至於讓她進家門嗎!」
沈母嗤之以鼻,把我從頭到腳貶低了一翻,連帶著我家裏人也跟著一塊兒鄙夷。
恩情......我晃了晃神。
十多年前,我爸為了救沈牧的爸爸意外去世。
人死了,在他們眼裏卻隻是屁大點的恩情。
何其諷刺!
「沈牧知道你們來找我嗎?」我忍著沒有和她們對峙。
沈曉挑了挑眉:「牧哥昨天晚上為了照顧我沒睡好,現在在我家休息。」
說完她又頓了頓,頗有深意地看向我。
「嫂子,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我蜷了蜷手心,沒有說話。
這時,沈母卻親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這有什麼,你可是阿姨從小就認定的兒媳婦。」
一句話,讓我五雷轟頂。
沈曉看到了我震驚的神色,揚著紅唇走到我身邊低語。
「嫂子,你不會以為我姓沈,就是牧哥的親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