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的位置,是你從我這裏搶走的。」
「但沒關係,是我的,終究會回到我手裏。」
猝不及防的真相,讓我難以消化。
從前讓我惡心的兄妹情深,現在卻成了青梅竹馬的真愛。
原來,我是多餘的存在。
作為妻子,我是我丈夫感情中的第三者。
多荒唐,多可笑!
我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得到沈牧的愛,現在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沈母警告了我一番,要是肚子還沒動靜就早點主動離婚,不要再用那點恩情道德綁架沈牧。
說完,她和沈曉便一起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沈牧不碰我,我肚子要怎麼才能有動靜?
更何況現在我的身體狀況......
想到這裏,我無力地蜷緊了手指。
就好像溺水之人,無論如何都夠不到救命浮木時那般絕望。
夜深。
沈牧回了家。
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沒有煙酒味,隻有女人香。
看到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如石像般的我,他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裝神弄鬼嚇誰呢?」
我晃了晃神,用指甲掐著掌心,盡量讓自己穩住情緒。
「沈牧,我病了。」
「我快要死了。」
我想將一切都告訴他。
沈牧在門口頓了片刻,神色複雜。
「明天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我不想喪偶。」
我心頭一窒,細密連綿的疼意讓我差點直不起腰。
這個男人,從來都知道如何用一句話直戳戳插·進我的心臟。
頭昏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
我咬著牙關,一字一句回應他。
「想離婚,那就先履行你做為丈夫的義務。」
「結婚六年老婆還是處,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說真的,我不想和沈牧有什麼糾纏。
但他中傷我,我也想惡心他。
反正他的潔癖,從來都是針對我。
沈牧臉色愈發陰沉,一步步朝我走來。
「以死相逼,這又是你的新手段?」
我笑了笑,嗓音很是空洞:「你不是怕喪偶嗎?陪我睡一晚,明天各奔東西。」
我在賭。
賭沈牧會做何選擇。
周遭的空氣,安靜得可怕。
我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在一點點加速,也聽到了沈牧沉重的呼吸聲。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我有一臂的距離。
「你想好了?」他的語氣中,有著我揣摩不透的情緒。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能想好什麼?
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隻想抓住眼前觸手可得的東西。
沈牧的愛,我得不到。
那他的人,我至少該擁有一次。
一次就好,就當給這段六年婚姻一個交代。
沈牧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
突然,他起身要走。
我的心跳漏了一瞬,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
「沈牧!」
他寧願讓戶口頁釘上“喪偶”二字,也不願意碰我嗎?!
我想罵他混蛋,我想求他留下。
但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嘴裏,吐不出,咽不下。
沈牧不知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還是怎麼的。
他停了下來,深深看了我一眼。
隨即,他抬手摁掉了牆壁上的燈開關。
客廳內,一片漆黑。
「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