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表姐急了

他家三個女兒，都要了彩禮，是村裏最早蓋了房的人家。

可是大姐早早嫁人早早離婚，現在帶著個孩子在家裏住、連帶著老/二也不好嫁，彩禮少的大伯又不答應，終於商量好了一個，倆人在年前結婚。

看著這臉色，恐怕又是個不滿意的。

小表妹早早自己找好了人家，是她的同學，卻因為給的彩禮少，沒少被大伯毒打。

看見三個人都是這種神色，王伯舉起巴掌：

「你們仨都是什麼表情，給我笑，你，趕緊給我二婚，明天就去給我相親，一個男人都騙不回來！什麼東西！」

大表姐毫無尊嚴可言。

今天在這裏先是被兒子弄了滿身奶油，緊接著被喝醉了的老父親當眾像貨物一樣的售賣。

眼淚含在眼眶裏。

看著搖搖晃晃的老父親，終於繃不住了：

「喝酒，喝酒，你喝這貓尿有什麼用，整個人都喝成神經病了！」

王伯一早上就喝了兩瓶白的，聽了這話整個人怒了。

伸手就給了大表姐一巴掌：

「滾，你不是我的女兒，死了你一個，我還有倆呢，你像你的媽一樣，跳河死了算了！」

王伯母年輕的時候受不了王伯喝酒然後打人，在一個雨夜跳河死了。

留下了三個女兒，懵懵懂懂的長大。

我看著大表姐實在可憐，拿著紙巾去給她擦眼淚。

王伯打完了大表姐，整個人意猶未盡。

指著我的臉：

「你別在那假好心，她們還能換彩禮給我，你就知道學習，這麼大了還不結婚，真丟人！」

「誰都沒你丟人！」

一向柔弱的大表姐忽然哭著大聲喊。

走上前恨恨的踢了他一腳。

指著我：

「她可以學習，能考大學，能當醫生，本來我也可以像她一樣的，但是你說什麼？！你說年紀大了沒人給彩禮了，讓我早早在村裏找個人結婚！我一輩子都被你毀了！」

王伯從沒沒感受過反抗的滋味，伸手就要再扇。

卻站不住，跌倒在舞台上。

大表姐冷笑，上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怎麼，老了，打不了我們了啊，那輪到我來了！」

“啪”的一聲，大表姐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下，是替我死去的媽還的！」

王伯還沒等開口說話。

“啪！”

又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還的，你別以為這就結束了，以後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讓你好好享享福！」

膽小的二表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上前，搓了搓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了他一巴掌：

「我不喜歡結婚，我要去賺錢，要去外地打工，你死了也不來見你！」

王伯嚎啕大哭。

「你，你們教壞了我的大外孫啊，隻有我孫子跟我好，我要把所有家產都給他！」

大侄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上來，見到大家都打外公。

自己也不甘示弱，伸腳就踢：

「我踢，我踢死你，爺爺奶奶說你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嚎啕大哭變成了嗚咽。

王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手想要抓住什麼，卻被孩子一腳踢落。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滿是祈求。

我才發現，他心臟病發了......

「快點散開，我要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