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想再回宴席，我現在心裏亂得很，不敢保證不會做出讓所有人下不來台的舉動。

我打車回了我爸那。

我和程萬州結婚以來，無數次因為單方麵發脾氣跑回娘家，我爸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我媽走得早，我是我爸一個人帶大的。

因為心疼我自幼無母，他對我向來百依百順。

他經常說我這脾氣就是被他慣出來的，除了程萬州一般男人都受不了。

可是我這次回家他一眼就看出不是因為之前那種小打小鬧的矛盾。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怎麼了，乖乖？」

「爸。」我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如果我想離婚，您會支持我嗎？」

我爸輕柔地順著我的頭發，從小到大每當我心情不好，他就會這麼做，而這種舉動似乎真的可以撫平我心中的難過與傷痛。

「當然了，不開心就回家來，爸爸養你。」

我泣不成聲。

程萬州給我打了十來個電話我一個都沒接。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來了我爸這，因為他知道我沒其他地方可去。

我看了他一眼，讓他跟我進房間說。

我不想讓我爸聽見那些破事。

他看起來很萎靡，眼下青黑，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為什麼不說一聲就離開？」

「我媽被你氣得心臟病差點犯了。」

聽到這，我忍不住笑出聲。

「你媽那心臟堪比一個20歲的壯漢，你跟我說她犯心臟病？」

「盛開。」他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怎麼了？」

我決定不跟他兜圈子。

「昨天，你跟周茗微在酒店吵架被我聽到了。」

看著程萬州的臉「唰」一下子變得蒼白，我有一種報複的爽感。

他似乎想解釋，但是嘴唇囁嚅著說不出來話。

我繼續道：「程萬州，你是要和我離婚嗎？」

「不，我不離婚，開開。」

他想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那你想幹什麼。」我朝他吼，「你一邊心裏裝著她一邊跟我恩愛過日子，程萬州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我淚流滿麵，心痛得無以複加，這個男人是我第一個全心全意愛的男人，他這麼對我，我竟還舍不得跟他離婚。

「開開，開開。」

他顫抖著叫我的名字，然後緊緊地抱住我。

我沒有掙紮，任由他逐漸收緊手臂，緊到勒的我骨頭疼，因為我發現身體上的疼痛似乎可以抵消心裏的疼痛。

「是我不好，我不對，我愛你，我隻愛你。」

「我向你保證，不會再見她，我向你保證。」

我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他的懺悔和保證，心底一片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