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趙一荻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就這麼原諒他了?」
我沉默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其實一開始我是想離婚的,我甚至連離婚要他的哪部分財產我都想好了,可是後來再想到離婚我卻有些害怕,萬一離了婚之後我遇到的男人還不如程萬州,我為得到他付出了那麼多,離婚了我那些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那時的我一葉障目,隻知道計較沉沒成本卻忽視了機會成本。
但是感情就像是一件瓷器,一旦存在裂痕,即使有心修複也於事無補。
我發現我對程萬洲越來越沒有耐心。
比如今早,他問我想吃什麼餡的小籠包他去買,我說小龍蝦,他卻說我生理期將至,小龍蝦性涼最好別吃,我聽了之後沒有絲毫感動,隻是覺得他很讓人煩心。
我也越來越反感他的觸碰。
我們如今的夫妻生活少之又少。
每次他靠近我,我都會產生生理上的抗拒。
程萬州當然也察覺出我的轉變,但他什麼都沒有說,仍然耐著性子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他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這麼做是因為對我心裏有愧。
然而看著他小心翼翼,竭力忍下脾氣的樣子,我竟病態的覺得有些失望。
我絮絮叨叨地和趙一荻說著,她聽了之後一針見血地指出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說的沒錯,但是生活總歸要過下去。
我照樣會陪程萬洲出席各種應酬場麵,在外人眼裏我們仍然是一對令人豔羨的模範夫妻,可是隻有我知道,我們的裏子正在逐漸腐爛。
一次酒宴,在眾人的稱讚中我再一次見到了趙擎東。
他看著我和程萬州恩愛的模樣,似笑非笑地說:
「程太太,真是心胸寬廣啊。」
他別有深意,我自然懂他的意思。
我並未太在意,反倒是程萬州看起來對他敵意頗深。
「趙總最近很清閑啊,這樣的酒會您以前幾乎是不會參加的。」
「是啊。」趙擎東若有所思地說「畢竟這有我心心念念的事物。」
說著將目光轉向我。
他的目光深邃而又火熱,我竟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