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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風起

“青天白日無視宮規,和哪個畜生在裏麵顛龍倒鳳呢!眼裏還有沒有皇後娘娘!”為首的宮女指著我鼻子罵。

我用眼神製止了李葉婷的行動,乖乖磕頭認錯。

“皇後娘娘誤會了,是兒臣先冒犯的。”崔言從我身後走了出來。

我雖知道崔言無可奈何都要從身後出來,可這一瞬間我身體還是不由自主有些僵硬,仿佛我和他真有奸情被坐實了似的。

在場的各位貴女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為首的宮女臉色更是瞬間慘白。

她看了看皇後又看了看三皇子,最後哆哆嗦嗦跪下,剛才她可是口口聲聲罵三皇子是畜生啊。

“兒臣多吃了幾盞酒,這才幹了糊塗事,這個侍女兒臣可把她收入府中。”

我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趕忙說道:“三皇子說笑了,能得三皇子青眼是奴婢的福氣,奴婢賤籍不敢汙了三皇子的眼。”

皇後見此也跟著打圓場,好好的賞花宴最後讓三皇子領一個奴婢進府,這讓世家的臉往哪擱。

“這是臣女的貼身侍女,此番對皇子皇後大不敬,臣女定會嚴懲,還望皇後娘娘網開一麵繞了她。”

季葉婷也站出來跪在地上,一時間四周的空氣都粘稠焦灼起來,壓得人喘不上氣。

“若我就要把你收進府中呢?你要違令不尊嗎?”

此話一出季葉婷和我的臉色俱是一邊,她暗戳戳朝我遞了一個眼神。

她怕是保不住我了。

皇後見崔言駁了她的麵子也冷了臉,可無奈三皇子軍功顯赫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婷兒這侍女長的貌美,三皇子既然喜歡帶走便是了,當個物件玩。”

“本宮乏了,都散了吧。”

季葉婷還能說什麼,她看了看依舊跪著的我又看了看崔言,一臉擔憂地離去了。

“你要跪多久?需要我陪著你嗎?”

崔言說著便作勢也跪下來。

“你我一同跪,像不像拜了天地?”

事到如今我也攤了牌:“崔大將軍,三皇子殿下,季籟聲已經死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5.

我直接被三皇子的侍從領回了府邸,晚間沐浴後躺在雕花大床上。

此情此景倒真像個暖床的。

腳步聲隨著人影推門而入越來越近,我捏起嗓子學老媽媽教我的綿軟聲調。

“可要奴婢服侍皇子殿下更衣?”

站在帳外的人影一僵,猛地掀開簾子大驚失色道:“你怎麼在這?”

“你侍女把我送進來的啊,讓我好好給殿下暖暖床。”

崔言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你可算是舍得摘下麵具了,季籟聲。”

“殿下說什麼?奴婢名叫白桃兒,紅苑坊的白桃兒。”

崔言動作一頓,再開口時聲音幹澀,像是有化不開的痛楚。

“季籟聲,你一定要這樣紮我的心是不是?”

“我帶你回來不是讓你當奴婢的,也不是讓你暖床服侍我的,在我這你不是又竹,你也不是白桃兒。”

“那你想幹什麼呢?如今身份有高低貴賤之分,你我早不是一路人了。”

我淡聲說道。

“崔伯父對我也有再造之恩,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是回來幫你的呢?”

崔言神情急切。

“幫我?”我目光如刀刺過去,“你想清楚了又想明白了嗎?堵上你的仕途你的榮光來幫一位萬人踐踏過的卑賤之女?”

崔言再也聽不下去,一把將我拉進懷裏。

他低低啜泣著,淚珠滾落在我的肩頸。

就像幼時他在宮內受了委屈深夜跑進我府中趴在我的床頭哭那樣。

我的心忽得一軟。

半晌我緩緩開口:“無論日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誰,我都要定了皇後的位置,崔言,你明白嗎?”

崔言一直是不爭不搶的性格,幼時他比我還矮一個頭經常遭太監欺負,每次我都抄起石子幫他打回去。

他的衣袍總是灰撲撲的,臉上掛了彩眼裏隻有我給他帶來的半個饅頭。

“崔言,你以後想當個什麼樣的人?”我問過他。

“當個每天都有大把大把饅頭永遠吃不完的人。”他嘴塞的滿滿的,我抬手給他一個暴擊。

長大後的崔言依舊對權利沒甚興趣,不然也不會邊關呆了六年才舍得回來。

可是他現在貼著我的耳邊說:“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你要我幹什麼?。”

我輕輕笑道:“我不用你爭,我想要的我自然會去拿。”

皇帝聽聞崔言賞花宴最後領了一個侍女回去大怒不已,第二天直接往他府中塞了七八個嬌花似的美人。

崔言不堪其擾,書房臥室後花園在哪躲著都不是,見我也不搭理他,直接一氣之下進了宮幾日沒回來。

月明星稀,我翻牆出了 三皇子的府邸。

沒了三皇子那群女子就盯上了我,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紅唇瀲灩的地在我眼前晃啊晃,珠釵載著太陽晃得我眼睛生疼,能在她們眼皮子地下跑出來也是不容易。

父親為武將,南征北戰多年立下的長勝將軍名號讓他有大批忠誠的跟隨者,出事之後不免的人走茶涼,可總有人俠肝義膽,願意朝我伸出手來。

我重新穿上男裝,準備赴麵。

街上行人雖稀少可紅樓依然豔幟高張人聲鼎,我站在門外看著紅苑坊這三個字有些頭疼。

兜兜轉轉我又回來了。

熟悉的老媽媽正在大廳招呼著客人,我當即決定避開她翻窗進去。

一路暢通無阻我剛長舒一口氣,一把劍就冰冰涼的搭在我的頸側,下一秒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瞬間緊張起來。

“你是誰?”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是我,王伯父。”我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摘下自己的偽裝,緩緩轉過身。

王伯父早年是我父親的副將,後來一次戰役中不幸受傷差點殞命,好不容易從閻王爺手裏要回了這條命我父親就勒令他京中待著好好修養。

“籟聲…?”王伯父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過我的臉,不禁老淚縱橫。

“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他坐在我麵前不主地擦著眼淚。

人不是慢慢老去的,人是某個瞬間突然老去的。

我發現了他鬢邊從未出現過的白發,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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