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月轉身,才看到暮辭年別扭的將一條毛毯蓋在大腿上。
“隻是小腿的問題,你總不至於連......”
她心裏快樂瘋了。
不知為何,高高在上清冷絕塵的男人滿臉紅暈的向她解釋,她竟生出幾分——強搶良家婦女的錯覺!
她清了清嗓子,依舊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嗯,這樣就可以。”
說著,她直接在男人麵前蹲下,去觸碰小腿。
暮辭年身形保持的非常好,肌理勻稱有力,雲枝月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很明智——
隻規定他不能對她做什麼,但她可沒說,自己不能上下其手對他......
這些想法在腦子裏迅速閃過,又恢複冷靜。
“的確是陳年舊傷,當初應該是被利器所傷,救治不及時。加之邊疆苦寒,保暖措施和治療都欠缺,才會落下病根。”
“至於我害你打板子......的確是傷上加傷,我向你道歉。”
暮辭年怔住。
他從未想過,囂張跋扈的雲枝月竟然會道歉,而且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從他的角度,女人乖順的蹲在他身前,蝶羽般的睫毛低垂,投下柔和的陰影。明豔小臉罕見嚴肅,透出愧疚。
漂亮纖細的手落在他小腿脛骨受傷的地方,輕輕重重的摁著。
雲枝月的判斷一切正確,甚至到現在,他脛骨位置都還隱隱作痛。
這樣的溫和隻有片刻,暮辭年猛然記起雲枝月當年惡毒陰狠的嘴臉。
他忽然伸手將人推開:“不用你假惺惺!”
雲枝月沒有任何防備的摔在地上,發簪滑落,烏發披散在身後。
她知道暮辭年恨她,可那都是原主造的孽,她現在為了能徹底擺脫這份罪孽,所以才來替他醫治。
“我說了,我能治。”
她爬起來,再次蹲在暮辭年麵前。
“骨頭錯位,需要敲開重新借好。在恢複的時候,再將已經侵入骨頭的毒素逼出。”
男人忽然伸手鉗住她的下頜!
她被迫抬起頭,裝進男人陰惻惻的眸。
“敲斷骨頭?雲枝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女人很冷靜,她朝暮辭年伸出自己的一隻胳膊。
“我這個人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你若是不信,可以先敲斷我一隻胳膊,若我能把自己骨頭借好,你就會信我了,是麼?”
雲枝月的胳膊就這麼被暮辭年捏在掌心。
她沒瘋,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就這麼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來吧。”
暮辭年猛地收攏五指,緊緊攥住她的腕骨。
雲枝月咬緊牙關,閉上眼。
可在最後關頭,男人卻忽然鬆了手,隻扔下一句:“瘋子!”
她隻覺得劫後餘生,手腕處有猙獰的青紫痕跡,說明暮辭年方才隻差一下,就能捏碎她的腕骨。
但他......放棄了。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今日他們派了這麼多人,就是準備置我於死地。你若想讓我死,以你的身手,隻要破開重圍離開就足矣。”
“可你要想清楚,若你這次治不好,就用你的雙腿來換,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