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雙手包成一團,身上不是披著油氈布,就是好幾件衣服,連忙走過去,一腳踩死它。
他們壓根不敢睡,水蛭這麼多,要是有哪個地方沒包好,被咬了怎麼辦?
一直到淩晨,雨才停下,天色很快放晴,離了水的水蛭瞬間萎靡不振,飛快的往溪流爬去。
村裏人這才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抓緊時間補了個覺。
第二日,等太陽躍出地平線,剛休息沒多久的村民便被一聲慘叫給嚇醒。
“娘!娘!你怎麼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村民,迅速清醒過來,扭頭看向發出慘叫聲的地方。
就見著田婆子躺在地上,腳下一攤血跡,鮮紅鮮紅的,腿上還在不斷的往下流。
她兒子,站在一旁死命的搖著她。
這場景,簡直是太可怕了!
村民們一愣,有膽子大的急忙走過去,手指顫顫巍巍的去探田婆子的呼吸。
雖然田婆子很可惡,可這也不能不管啊?!
喬昔年從外麵回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圍了一圈的人。
她挑挑眉,也沒有什麼好奇心,徑直捏著手裏的碗往洞裏走去。
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種時候的熱鬧千萬不能去湊,不然說不定會被訛上。
然而,還沒等靠近,喬昔年的耳朵就是一動,她眯了眯眼,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
“田婆子這是被水蛭咬了啊?!”
“這可怎麼辦啊?流了這麼多血?會不會死人啊?”
“快去把趙大夫找來!”
“嗚嗚嗚,奶奶!奶奶不要走,奶奶快醒醒啊!”
耳邊傳來小孩兒,淒厲的哭聲,喬昔年捏了捏手掌,狠下心來,不去管這事。
反正這田婆子這麼壞,這水蛭也咬不死人,隻要別拽它,等它洗完血,自然會掉下來。
喬昔年加快腳步,手上的早飯這麼燙,她還得給送進去呢。
就在這時,跑去請趙大夫的村民,慌慌張張的回來:“村長,趙大夫不在,這怎麼辦啊?”
桂花村的村長心一橫,蹲下身子,咬了咬牙:“拽出來!”
這話順著風,傳到喬昔年耳朵裏。
她頓時眉心就是一跳,轉過身子,手上捏著碗,就快步衝過去。
“不能拔!”
喬昔年大喊一聲,隨後用力扒拉開人群,一把捏住村長的手。
力氣之大,村長的手都被捏起青筋,疼的村長倒吸一口冷氣,憤怒的吼道:“喬氏!你幹什麼!”
喬昔年不理會他,蹲下身子,把碗小心的放在地上,一陣香味瞬間飄了出來。
村人眼睛都直了,那可是上好的大米粥,那粥裏放了小蝦米,鮮香麻辣的小蝦米混雜著醇香軟糯的大米粥,隻消聞上一口,口水就流出來了。
村民眼神複雜的看著喬昔年。
喬昔年壓根就沒理他們,伸手就去扒拉田婆子的褲子,手才剛掀起褲腳,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下。
“啪——”
“你幹什麼!不許你碰我娘!”
田婆子的兒子,王大剛大手護在田婆子的腿上,通紅著眼眶,怒視著喬昔年。
田婆子向來和喬昔年不對付,這會兒,見喬昔年過來,自然沒什麼好氣,心裏估摸著,她一定是來看好戲的。
更不用說,喬昔年什麼話也沒說,上手就要去碰他老娘。
喬昔年忍著怒氣,伸手揉揉被打紅的手背,神色冷然不耐煩的道:“給你娘治病!”
喬昔年也不想管這事啊!
要不是村長直接就要上手拔了,她也不想過來啊。
王大剛懷疑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醫術嗎?
他在村裏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喬昔年會醫術?!
這個女兒一定不懷好意。
王大剛心念一動,卷起袖子,吐口唾沫,就要去推喬昔年。
喬昔年沒等他的手碰到,素手一翻,直接一手推向他的胸口。
壯實如山的農家漢子,整個身子晃了晃,就這麼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其實,喬昔年用的勁並不大,隻是讓他不要再妨礙自己而已。
王大剛倒在地上,痛苦的慘叫起來。
“啊——”
“喬氏!你怎麼打人呢?!”
“不會醫術就不會,還打人,你要不要點臉?”
“就是,之前還以為喬氏變好了,沒想到居然是變本加厲,居然亂打人!”
“村長,快把她趕出去,我們桂花村養不起這樣的人,也容不下這樣的人!”
村民們群情激奮,激動的唾沫星子直往喬昔年臉上噴,一人一口,簡直要把喬昔年給淹死。
見狀,村長立即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喬昔年,“喬氏,你能不能安生一點,雖然我知道已經改過了,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懂就不要裝懂,田婆子要是死了,我們村裏也容不下你了!”
村民們紛紛點頭,“田婆子人雖然差了點,但這可是一條命,你還在這拖拉,實屬不該。”
“就是,就是。”
“村長,要我說,這種害群之馬還是把她趕出去自生自滅的好。”
村民越說越覺得有理,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動手推喬昔年了。
甚至還有人想要去拿白家的行李,往山洞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