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因為田宇取消婚禮而爆發的家庭矛盾,最後以不歡而散結束。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
田建軍朝著田宇說道:“小宇,你剛剛說得有些話太過分了!不管怎麼說,爺爺奶奶畢竟是你的長輩…”
“爸,反正我現在也不結婚了,不然我們搬到新房去住吧?”
田宇並沒有反駁父親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
早在兩年前,田父田母就靠著多年積攢下來的積蓄。
給田宇在市區買了套商品房,並進行了簡單裝修。
隻不過田父田母打算將那套房子留給田宇做婚房,所以始終沒有入住。
在前世,田宇絕大多數時間,都留在溫家,守在溫馨身邊噓寒問暖。
而田父田母為了償還債務,則是四處在外奔波。
導致最後這套房子,也被二叔以兒子結婚為由騙走了。
一想到自己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就這麼拱手送人。
田宇恨不得現在就張羅著,讓父母搬進新房。
享不享受的,先放在一邊不談。
至少不會再被爺爺奶奶區別對待,母親也不用整天看奶奶的臉色了。
“這......”
田建軍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猶豫。
但他很快還是搖搖頭道:“這件事兒再說吧,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你結婚的事兒。”
“小宇,媽最後問你一遍,你和溫馨是真的不可能了嗎?”
一說起田宇結婚的事兒,劉月娥也是滿臉憂色地問了一句。
作為母親,哪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呢?
田宇則是不假思索地回道:“媽,我和溫馨真的不可能了。”
劉月娥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你還是盡量早一點把彩禮要回來吧,你舅舅那邊的三萬塊錢可以晚一點,我和你爸的同事朋友也可以晚一點,但是你奶奶和二叔那邊…”
溫家提出結婚需要六萬八的彩禮,田建軍兩夫妻即便是將家底掏空,也湊不齊。
為了盡快將這筆錢湊夠,他們也是四處借錢。
最終還是田宇那開小餐館的舅舅劉遠征,主動伸出了援手。
他一次性拿了兩萬九千六百四十二塊錢,幫田宇解決了燃眉之急。
相比較而言,鄧秀紅和田建業出的錢,其實不過就是個零頭罷了…
“行!”
田宇立馬回道:“明天我就去溫家,把彩禮錢要回來!”
正當田家這邊的爭吵,已經逐漸落下帷幕。
溫家大宅內,激烈地爭吵也全麵爆發了…
…
溫家大宅,會客廳內。
身為家主的溫文,正臉色鐵青地朝著自家兒子訓斥道:“你說說你還能幹點什麼事兒?現在把你姐的婚禮攪黃了,你滿意了嗎?”
“......”
在田家人麵前,表現得不可一世的溫揚。
此刻麵對父親的訓斥,他卻表現得異常老實。
低著腦袋,用手托著還隱隱作痛的下巴,一言不發。
“你怪兒子幹什麼?”溫母因為之前飯店包廂裏發生的不悅,本就無處發泄。
眼下見丈夫竟然將一切緣由,歸結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就更加不開心了。
溫母雙手叉腰,沒了半點之前的貴婦氣質。
隻見她宛若潑婦罵街一般地說道:“說到底,這事兒就是田宇那小子不識時務!”
“咱又給他家親戚安排工作,又準備了豐厚的陪嫁,我提的那些條件很過分嗎?”
“以咱家的條件,就是讓他田宇來當個上門女婿,又怎麼啦?”
“再說了,咱隻有在婚前就占據絕對的主動權,才能讓女兒嫁給他之後,不被欺負啊!”
溫文虎著臉問道:“然後呢?然後你就把人家田宇給擠兌走了,讓小馨的婚事黃了?”
不同於妻子和兒子,溫文之所以在飯店裏一開始沒開口,就是因為他本人其實是很喜歡田宇的。
雖說田宇剛畢業沒兩年,但自從他畢業後就一直在溫家的啤酒廠工作。
在較短的工作期間,田宇便已經初現崢嶸。
他不但將一眾同批進廠的大學生,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甚至,田宇還替原本隻能維持經營現狀的啤酒廠,解決了好幾次棘手的麻煩。
再加上溫文早就看出自家孩子難堪大用,那麼他打下來的基業,又將交到誰的手裏呢?
所以溫文是打心底裏喜歡田宇這個又聽話,又有能力,且足夠愛自己女兒的準女婿。
在田宇和溫馨訂婚後,他就已經有意無意地開始培養田宇作為自己接班人了。
目前的田宇,更是已經成為了溫家啤酒廠的銷售部負責人。
如今田宇和女兒的婚事黃了,那溫文又該去哪重新找個接班人呢?
“拉倒吧,別看那小子今天整得好像要吃人似的,明天早上一準就得來咱家,主動登門道歉!”
溫母信心十足地說道:“這幾年他為了追求咱女兒,付出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我說,即便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田宇也不可能退婚!”
即便今天鬧得非常不愉快,但溫母依舊把這一切都當成“家庭內部矛盾”,最多算是小插曲。
畢竟這些年,田宇對溫馨的迷戀,那完全不是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些詞能夠形容的。
平日裏隻要女兒一開口,那就是要田宇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在溫母看來都不是什麼難事兒。
聽到這兒,溫文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許。
很顯然,對於妻子的話,他也是比較認同的。
“小馨,你覺得田宇還會來咱家嗎?”
出於保險,溫文還是扭頭朝溫馨問了一句。
“......應該會吧!”溫馨美目流轉,沉吟了些許後,給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溫馨早已習慣了田宇的陪伴,也將後者對她的好,當成了理所應當。
在她看來,雖說今天自己的母親和弟弟,表現得確實有那麼一丁點出格。
但以田宇對自己的迷戀,那也不應該生氣才對啊!
直到此時,溫馨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甚至一想到之前在飯店裏田宇的表現,溫馨還皺起了黛眉,美眸中流露出了些許怒意。
…
一夜無話。
“咚咚咚!”
隨著第一縷陽光剛剛灑在溫馨閨房的窗台上,大門外就傳來了一陣較為沉悶的敲門聲。
溫馨早已經早早起床,完成了梳妝打扮。
因為她確信,以田宇的習慣一定會第一時間登門道歉。
聽到敲門聲,溫馨先是麵上一喜,但一想到昨晚在飯店發生的事情後,她的臉上很快又布滿了寒霜。
很快,溫馨俏臉微寒,邁著杏步走出了房間。
而溫母和溫揚,早都已經在客廳裏“嚴陣以待了”。
見女兒來到了身邊,溫母便朝著溫揚吩咐道:“小揚,你去開門!”
“好嘞!”
溫揚摩拳擦掌便走向了紅木大門前。
同時他也在腦海中醞釀,待會要如何羞辱去而複返的田宇了。
“嘩啦!”
溫揚拽開了房門,一看到站在房門外的果然是田宇。
他沒有半分停頓,張口便嘲諷道:“你小子還有臉到我家來?!”
“我為什麼沒臉來?”田宇的麵色如常,目光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