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你回來啦?”
李青荷連忙抽身,下地迎接。
張君義將東西放下後,挑眉道:“青荷,這位是?”
“瞧我這記性,忘了和你提……這位是住在隔壁的許太嬪許蓉。”李青荷解釋道。
聞言,張君義微微頷首。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的,但也知曉李青荷經常去找許蓉報團取暖。
算是一對好閨蜜。
抬眼打量床上的許蓉,張君義眼中異彩連連。
作為與李青荷同批的秀女,許蓉的姿色自然不必多說,也算是個美人胚子。
皙白的瓜子臉,細長的柳眉,彎彎的睫毛,紅潤飽滿的雙唇……
即便放在後世,也是數一數二的頂級美女。
尤其在這種特殊時期,她身體又虛弱到極致,整個人看起來更顯楚楚可憐。
“見過許太嬪……”張君義喉頭滾動幾下,輕聲喚道。
“嗯!”聽到他的話,許蓉慢慢抬起雙眸,朝他望去。
視線觸及張君義,許蓉頓覺腦袋一陣眩暈,忍不住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在清冷的玉楓宮中,她偶見的異性,也不過是三倆太監。
個個陰柔,比女子還更甚。
可張君義則不同,怎麼說呢……很有男人味!
翩翩玉公子,寫的就是張君義吧。
“咕嘟!”
下意識的吞咽口水後,許蓉忍不住開口道:“青荷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是姐妹,不必這麼見外,想說什麼便說吧。”李青荷淺淺一笑。
許蓉指了指地上的木炭,道:“青荷姐姐,有這麼多木炭,想來你夜間一定不會冷吧?妹妹聽說摟著太監睡覺可以取暖,你也知道我那倒黴奴才早死了……不知可否將張公公借給我回去試試?”
哈?
借我暖床?
還有這好事?
張君義險些大腦宕機。
感受到身後的危險氣息,他猛地打了個冷顫,連忙收斂內心的悸動,扭頭尷尬看向李青荷。
李青荷二話不說,連連擺手:“妹妹若是冷了餓了,回去時拿些木炭點心,肯定更管用。”
開玩笑。
她怎麼能把自己的君哥讓出去呢?
“那好吧,蓉兒在此謝過姐姐了……”
許蓉微微欠身行禮,提著點心和木炭,稍顯落寞的歸去。
臨走時,又對張君義挑了一記極具誘惑的媚眼。
“咳咳!”
張君義幹咳化解尷尬,不敢與其對視回應。
對於男人,他可以保持十足的冷靜。
可對於女人,他則是沒有那麼多的經驗。
女人呐,果然是可怕的生物……
正當他如是想著,身後傳來幽幽歎息:“君哥,蓉兒妹妹來時還送了窗紙,想來還沒糊窗子,你要沒事還是幫一手吧……不過,你一切小心,稍有不慎,免不了被勾了魂去……”
張君哥再度幹咳,正色道:“青荷,你們情如姐妹,自然是要幫的。我的人品,你且放心吧!”
“在這冷宮中,我自然最信你。可你本事那麼大,難免蓉兒對你情動啊……”
說著,李青荷的美眸又泛起些許的擔憂。
可她也沒繼續說下去。
畢竟作為秀女進宮,早就明悟一件事:好男人肯定不會滿足一個膝枕……
“那我先去幫忙。”
張君義丟下一句後落荒而逃。
他也試想過穿越成假太監,遲早免不了花團錦簇。
卻也沒想到爭風吃醋的修羅場來的這麼早。
這種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來到隔壁,張君義說明來意,便熟練的開始糊窗子。
“許太嬪,你這地磚也有些鬆動了。”
張君義踩著椅子糊窗子,可椅子始終晃動,低頭一看,是地磚鬆動,就又順帶手弄了點土,將地磚鋪平。
看到這一幕,許蓉眼底異彩連連,似是在隱藏些什麼。
不過猶豫片刻,她也沒有開口。
坐在床上,癡癡地望著忙碌的張君義,許蓉心中不免感歎。
若非她的侍從太監沒死,或許也能這般有生氣吧。
不!
她那小太監生前也虛得很,哪有張君義這般有本事。
糊窗舉止間,腰肢強勁,血氣方剛。
更像是習武的真男人!
“別叫我許太嬪,叫我蓉兒便可。不如你今晚留下吧?”
從未享受過一天娘娘待遇的許蓉,自是沒有架子。
甚至口頭自稱也從未用過本宮或是哀家。
“噗!”
扭頭瞧見許蓉一副花癡相,張君義險些從椅子上翻倒。
敢情這丫頭還惦記著暖床的事兒。
其實張君義心底也明白,像李青荷許蓉這般秀女,入宮不過二八,正直花一般的年華。
對許多事都是懵懂憧憬,根本抑製不住內心想嘗鮮的好奇。
可作為李青荷的同名主仆,更有夫妻之實的被喚作君哥,張君義又怎麼會輕易負了李青荷。
就算以後李青荷默許,那也是未來的事兒。
眼下,倒不是張君義該想的。
“蓉兒,窗子糊好了。夜裏冷多添柴,別舍不得用。”
囑托一番後,張君義再度落荒而逃。
看著張君義略帶滑稽的背影,許蓉的內心卻被實打實的觸動了。
“他……是在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