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玉楓宮。
或許是經曆白天的鬧劇,讓張君義更加想入非非。
從包袱中拿出嶄新的貼身小衣,張君義胡謅道:“這是新款貼心小衣,宮裏最流行的款式,你快換上試試。”
“這是貼心小衣?”
看著鮮有布料的貼身小衣,李青荷十分害羞,臉頰羞得像天邊晚霞。
但緊張刺激之下,也愈發情動,竟比往常更加大膽了一些。
本就如春的溫暖小屋中,更是將春意彌漫。
“這是什麼動靜?難道青荷姐姐病了?”
住在隔壁的許蓉想著張君義,本就輾轉難眠。
聽到這份婉轉哀怨的聲音,更放心不下,於是套上外衣前往查看。
來到近前,還未開門,她就聽到更清晰的聲音。
燭火透過紙窗,印出兩道糾纏的人影。
“這這這......”
聯想到白天李青荷對張君義的反應有些異常,以及入宮前的後宮禮儀培訓,許蓉頓時反應過來了。
張君義不是太監,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那麼,房中之事顯而易見。
哪兒是什麼生病的叫聲,分明是......
想到這,許蓉羞著臉跑回房間,心緒難平,更加難免......
與此同時。
尚膳監。
一聲纖細尖銳的咆哮,陰冷入骨!
“混賬東西,牛羊草料翻三倍,連傻子都會看出賬麵有問題!”
聽完兩個太監的報告,劉公公頓時火冒三丈。
想了一天的妙計,就這?
分明是拿了賞錢後,吃了甜頭,便又想來哄騙。
可是真把他劉公公當癡傻兒了?
“劉公公請息怒,牛羊草料翻三倍,定然能填平賬目。”
“沒錯,請劉公公信我們一次。最遲明晚,我們肯定給出合理的解釋。”
兩個太監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他們也覺得荒唐,可始終堅信張君義此計,必然另有深意。
既然劉公公也沒看穿,他們便隻好回去再請教張君義了。
聞言,劉公公惱怒的眸子中透出一抹疑惑。
明明給出計策,卻沒法解釋清楚,還需再想一夜?
分明就是有鬼!
如此,更加深他對兩個太監的懷疑。
不過越是如此,他越對幕後出謀劃策之人感興趣。
若是能揪出此人為他辦事,那就能放心狠狠貪了。
深吸一口氣,劉公公冷聲道:“今兒咱家乏了,明晚好好給咱家說清楚,滾吧!”
“是是是!”
兩個太監千恩萬謝,連滾帶爬的離開尚膳監。
瞥了眼身旁的小太監,劉公公命令道:“再派幾人,加緊留意,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嗻......”
翌日。
急促的敲門聲,在淒涼的玉楓宮乍響。
“張大哥......張爺爺......”
提著食盒和木炭的兩個太監,誠意滿滿的來找張君義。
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誠意。
劉公公昨晚的話屬實把他們嚇到了。
在他們看來,若非此前獻計有功,或許昨夜就會腦袋搬家。
根本看不到今早的晨輝。
必須伺候好裏麵這位爺,才有一線轉機。
如此,不僅能化險為夷,還能立功領賞。
叫喚到嗓子冒煙,張君義的身影才悠悠出現在小窗前。
這次,並非張君義故意晾曬二人。
隻因他年少,血氣方剛!
一早睜開眼,看見李青荷穿著貼身小衣的模樣,忍不住再度化作餓狼。
此刻,才勉強填飽了肚子。
“兩位公公何事如此慌張啊?”張君義抬眸問道。
“張大哥救命啊,昨夜我們將計策獻給劉公公,可他根本不理解賬目為何能翻三倍還不被人察覺。”
“我們自知愚笨,跟不上張大哥的思路,煩請說個明白話,我們也好交差啊。”
兩個太監將食盒木炭份上,一連倒了好幾手,張君義才將東西悉數接完。
居然掏出這麼多家底,看樣子這次真是逼急這兩個小傻子了。
張君義心中篤定,趁機提道:“兩位公公勿慌,解釋自然不難。可玉楓宮內年久失修,家具更是一點不剩,還希望兩位公公能夠給玉楓宮內重新換上桌椅家具,如何?”
“什麼?”
兩個太監對視一眼,孔順率先苦著臉道:“張大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們麼。這個要求已經超出我們能力範圍了。”
見張君義整理衣衫並不回話,龐忠咬牙應道:“好,我們答應。不過此事需要時間運作,我們現在性命堪憂,今晚就需複命,還請先解釋清楚吧。”
這話,倒是順耳。
張君義心中一喜,清了清嗓子。
別看他整理衣衫,可自從來到小窗口,他便一直留意周圍宮巷。
昨天給出計策時,故意沒有解釋清楚,除了留口要好處,更多的則是為了讓劉公公察覺端倪。
以往的計策有漏洞,但絕不會想昨晚那麼明顯。
劉公公雖然草包,但見到孔順龐忠隻要隔夜就會有新的辦法,定然會起疑。
出策卻無法解釋,說出來誰信?
而麵對能夠撈錢的機會,看出背後有人指點,他肯定會派人暗中調查。
這才是張君義的真實目的!
不然以兩個太監的貪婪,始終冒名頂替的傳話,他永無出頭之日。
必須讓劉公公發覺他,才有跳過兩個太監的機會。
這樣自己就能直接與劉公公對接,省去了中間商賺差價!
確認有人影在周圍暗中觀察後,張君義清好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解釋道:“重做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