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竊喜間,兩人注意到手中圖紙,隻是尋常貼身小衣的款式,隻是中間多了一圈鏤空的圓點,背後多了幾根綁帶,並無出奇之處。
“張大哥,不知您是在那位娘娘跟前伺候啊?”
冷宮的太監,都是關進去後,自行與裏麵的太妃太嬪達成主仆關係,因此外麵的人也不清楚。
但見張君義對自家主子如此之好,就連一件樣式尋常的貼身衣物都要按照圖紙去做,可見這對兒同命主仆感情深厚,說不定可以作為要挾張君義的把柄,也省的每天掏銀子去弄木炭酒菜。
“葛太嬪!”
張君義豈會不知二人心思,隨口說出一位半月前因凍餓而死的前朝老婦。
反正死在玉楓宮的人,一般隻需拖到門口,值守太監便找張草席裹了,交由城門禁衛拖出宮扔掉,沒人詢問過身份。
這二人若是真有其他心思,就算找瞎眼也找不出第二個葛太嬪!
“張大哥忠心為主,我等佩服,這就去為您辦要緊的事情!”
兩個太監記下名字後,便拱手告辭,匆忙向針工局趕去。
深夜,針工局內。
當值的太監看著燭光下忙碌不停的繡娘,閑聊起來。
“這是誰要的衣物啊,還需要連夜趕製?”
“孔順,龐忠,尚膳監的兩個小太監,我隨口報了個數目,他們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隻要求連夜趕製,這麼好的買賣憑什麼不做!”
“我說太監做什麼小衣呢?原來是劉公公的手下,不知道又是哪個模樣不錯小太監要遭罪了!”
“他們兩個要得急,又偷偷摸摸的,估計是想自己穿了去自薦枕席!”
正在談話間,兩名繡娘放下針線,迎著燭光舉起一隻貼身小衣,展示給值守的太監觀看。
“樣式一般,隻是這些鏤空小孔,透著一股騷氣!”
一名太監走上前仔細打量,好奇的伸手扣了扣上麵的小孔,卻不想輕薄的衣料突然沿著小孔破裂。
原本完整的小衣,霎時間分成外圈和內圈兩部分。
“誒,這什麼質量!你們兩個婆子蒙事兒是不是?”
犯了錯的太監連忙推卸責任,指著兩名繡娘訓斥道。
“公公,這好像原本就是兩個小衣!”
繡娘自然沒什麼脾氣,連忙撿起兩塊布料,看看有沒有補救之法。
結果拿在手中一看,發現圖樣上多出來的綁帶正好與內圈的布料相連。
一分為二,方式起真正的用途!
其餘值守太監聞言,紛紛上前觀望,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小衣,紛紛陷入沉思。
大的隻有外麵一圈,該遮擋的位置是一點也擋不住。
小的就更刺激了,除了該擋著的一點,其餘地方是啥也沒有。
“臥槽,這劉公公真他丫的會玩!”
“你們兩個受累,再趕製一件包好,這次誰也不許亂動,以免尚膳監的人不認賬!”
“是!”
深夜,尚膳監。
孔順龐忠兩個太監,正恭敬候著。
剛剛他們已經把張君義的計策,如數奉上。
隻等劉公公回話。
片刻,劉公公收回摳腳的小拇指,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這回咱家聽著順耳些,讓你們看守玉楓宮倒是埋沒人才,明早來尚膳監報道,賞你們做個掌事太監。”
聞言,兩個太監連連跪地拜謝:“謝劉公公提攜!”
可對視一眼後,他們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猶豫之色。
來此之前,他們也料想過各種賞罰。
掌事太監算是能給予他們最高的賞賜了。
可他們並未因此欣喜若狂,隻因此職務專門管理賬目。
換而言之,劉公公是想讓他們繼續做假賬。
以劉公公的性子,必然越貪越多,窟窿自然也隨之增大。
眼下能拆的東牆,都是張君義的主意。
離了張君義的指點,他們自認肯定露餡。
稍作猶豫,兩個太監咬緊牙關,異口同聲道:“玉楓宮是份苦差事,怕是其他公公遭不住。我們願繼續值守,隻求多賞些銀錢,日後再有良策也會悉數獻上。”
隻有留在玉楓宮當值守,才能多使喚張君義而不被發現。
多要些銀錢,除了中飽私囊,也為張君義。
畢竟想把張君義培養的貪心一些,可是很費銀子的。
“咱家準了。”
劉公公擺了擺手,兩個太監領著賞錢拜謝離去。
但在他們走後,劉公公輕哼一聲。
大字不識幾個的值守太監,卻良策連連。
甚至不要職位,隻要賞錢。
若說沒鬼,鬼都不信。
瞥了眼身旁的小太監,劉公公淡淡道:“找個動作麻利的,去玉楓宮門外留意情況。”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