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那個叉燒開了智,非要跳出來鬧妖精?
許新成眉梢微皺,斜眼朝著發出怒吼的人看去。
就見身穿一身四品文官官服,留著八字胡的顯眼包,正異常憤慨的瞪著他。
這是......國子監太傅劉培元。
許新成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的同時,腦子裏再次劃拉出原身關於他的記憶。
劉培元,劉氏族人,與其當朝宰相劉培直是同宗卻是出身旁支。
而這劉家算是炎帝登基後的後起之秀,勉強算得上一個百年世家。
但要真與那些流傳百世的宗族大家比起來,可是完全不夠看。
可誰叫劉家出了劉培直這麼個當朝宰相了呢!
也正因為如此,這劉培元就算是個劉家旁支,又不過一個四品文官,卻也在這炎帝麵前說得上話。
想到這裏,許新成不免又想起了那個引原身入套,死於煙花地女子塌上的劉安了。
那劉安,可正是這劉培元的侄子。
如此看來,今日之事與昨日之事都是借他為由頭給郡王府設下的一個局。
不過一首詩詞,怎麼會瞬間傳遍整個京都府。
那傳播速度未免太快。
而今日,他一個沒有官身功名的人,又被炎帝親自下旨參宴。
恰巧,那月國的裴年豐就此站出來指摘他抄襲。
要說這些都是巧合,說給狗聽,狗是都不信。
許新成心思流轉間,殿內竟依次有人站起身怒聲道:“陛下,臣附議。”
“陛下,此人不懲除,不足以顯我大慶國威。不嚴辦,不足以正我大慶文人之風骨。”
“陛下,此等卑鄙小人......”
......
幾乎全場的文官,全都起身附和起來。
自始至終都沒有來得及落座的陳安康,此時的臉色也跟著他們的附和是越發的黑沉難看。
然而,就在他想要開口為許新成辯解之時,站在一側的許新成突然間仰天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讓整個熱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很快,就有人耐不住的怒聲質問道:“爾等欺世盜名之人,陛下當前竟然還敢如此猖狂的嘲弄我等。”
說完,他快速轉身對著炎帝再次行禮開口道:“還請陛下......”
可許新成哪裏會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還請陛下什麼?請陛下將我這欺世盜名之人的腦袋摘了去?”
許新成大膽開口,話音未落轉身對著炎帝跪地附身行禮道:“陛下,我笑是因為光憑月國使臣一麵之詞,這些人就斷定小人之詩詞乃抄襲他人之作。”
“至於這位大人說我猖狂,我身為大慶您的子民,又站在我大慶皇宮宴會之上,又未做有愧於心之事,自有我猖狂的資本。”
這話一出口,宴會之上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
尤其是坐在高位之上的炎帝,淡淡的掃看了一眼那些月國使臣和此時麵色恢複如常,反倒是有種坐等看好戲的陳安康時,眼底更是劃過一抹冷芒。
果然,他陳安康怎麼會招贅一個草包做女婿。
“既然無愧於心,那你來說說,這首詩為何與月國廖詩仙所作相似?”
炎帝淡淡的開口。
雖為責怪,可這話裏的意思,已經明顯認定了許新成的抄襲之名。
許新成聞言卻依然麵色不急,反而更為高聲道:“月國廖詩仙傳世之作可過百千,但凡慕學之人無不會吟誦背唱。”
“請問在座的各位,今日之前可有人聽聞廖詩仙有過此作?”
廳內一片安靜,無人能回。
裴年豐此刻卻再次開口,冷冷道:“你也知,廖詩仙詩詞千百。而此作未曾流出是因一直收錄我國宮中四庫館,爾等無知小人未曾聽聞不足為奇!”
許新成冷聲嗤笑:“嗬......既然收錄你月國宮中四庫館,我這小人又未曾聽聞,又是如何盜取此詩詞,並在昨日當街背誦?”
“別又要說是我這小人入了你們的新館,盜取了這詩文,特意在街前顯露的吧?”
一句話,直接將裴年豐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堵死。
而許新成也趁機,再次抬手對著炎帝行禮道:“若是行館失竊,還請陛下務必派人嚴查。”
“莫叫宵小之人,壞了我兩國的和氣。”
“至於這詩詞抄襲一說......月國文壇大家璞先生在,那不如我與璞先生對一對詩詞。”
“不管輸贏,倒也叫這位裴使臣瞧瞧,我到底是不是一個剽竊盜文之徒。”
這話一出口,殿內瞬間滿是驚愕的抽氣聲。
這許新成還真是口出狂言啊,竟然要跟璞先生對詩。
就連陳安康此時也是神色微變,覺得他這個草包女婿是不是瘋了。
然而這話,卻是叫炎帝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至於此時已經黑沉了臉的裴年豐,則是唇角微挑,譏諷道:“就爾等這種小人,也配和璞先生對詩?”
許新成冷聲反問:“是不配,還是不敢?”
裴年豐被這一噎,頓時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而自始至終都未曾開過口的璞中雲,卻在這時終於開口道:“既然小友想要對詩,那我便與小友對上一對。”
許新成聞言,唇角頓時往上一挑,轉而笑著對炎帝再次行禮道:“陛下,既然璞先生應下了此事,還請陛下立下一個彩頭。”
“若是我對輸了,我跪街承認抄襲廖仙師詩詞,以此謝罪。”
“但若是我贏了,我也不好叫月國使臣難看。但陛下總要給我一些賞賜。”
炎帝聞言眼底透出幾分不悅,但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開口道:“好,就如你所說。”
“若是你贏了,我準你入鴻途館博覽館內群書。”
鴻途館!
那可是隻有大慶皇族才得以進入的大慶皇家書庫。
書庫共有五層,但尋常皇室宗族隻準許在一二層翻閱書籍。
三層以上,非陛下降旨不得入內。
這樣的殊榮,可是就連當今太子都未曾有過的。
但此事,許新成卻是不知。
他唇角微動,心中暗罵炎帝摳搜一批。
剛想要再索要點其他什麼好處,卻不想便宜嶽父陳安康竟先行一步大聲道:“謝陛下恩典!”
許新成無語,隻能吃下這啞巴虧,也跟著沉聲道:“謝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