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麵色淡淡,對著許新成抬手道:“先起身吧!這恩典你若想拿到,就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許新成聞言,說了句:“謝陛下!”後,立即起身無視掉黑著臉的裴年豐,看向了璞中雲和:“璞先生,既然詩詞來自於月國,那我們便以空中明月為題如何?”
璞中雲點了點頭,剛要開口。
卻見裴年豐突然道:“等等!爾等小人要與璞先生對詩,就要先過我這一關。”
他還就不信了憑借他的文采,還沒法對付眼前這個大慶的毛頭小子。
許新成唇角淺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也行!等你對不上了,璞先生再頂上也可。”
說著話,他不等裴年豐反駁,便先一步開口道:“床前白月光,疑是秋日霜。”
裴年豐咬了咬牙,沉聲應:“窗前散月光,好似一層霜。”
許新成:“明月當高懸,清風不作伴。”
裴年豐:“明月當空照,對酒思佳人。”
許成年: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裴年豐:“明月似銀盤,映落在水間。”
許新成:“水間皓月半殘影,岸上揚柳作風流。”
裴年豐聞言,神色微便。
許新成這是以尾為首,他若對也要如此,不然可就輸了。
“風流......風流......”
然而,一句“風流”口中流轉許久,他也沒有想出可相應的詩詞來。
許新成見狀,唇角微挑,緊跟著道:“風流不是雲遮月,傲骨不論功與名。”
說完,他轉身走到一側陳安康所在的桌前,端起酒杯對著那裴年豐道:“裴來使,承讓了。”
隨即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卻甩手高抬酒杯,再次開口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緊跟著又自酌了一杯,對著璞中雲道:“璞先生,您請吧!”
璞中雲麵色微怔,剛要開口,就見不知何時底下頭去的許新成再次開口嗤笑道:“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伯影也。”
話落,許新成直接將手中酒壺對著嘴一通猛灌,再次高喊道:“皓月鬆肩照,泉水石上流。初月入弓未上弦,分明掛在碧霄邊。曉靜卻愁雲並改,夜吟應覺月寒光......”
附帶明月的詩詞,伴著不停灌入的酒水是滔滔不絕。
不僅大慶的官員們都為之震驚,就連月國來的使臣們也一個個驚為天人。
璞中雲更是再也無從開口,他直愣愣的看著那逍遙自得,肆意妄為的青年,心口處竟然泛起了絲絲的羨慕。
直到差不多,整個宴會上所有官員桌前的酒水都被許新成喝了一個精光。
他這才搖搖晃晃的走到高堂上坐的炎帝跟前,笑嗬嗬的道:“沒了,沒了。就還剩最後一個......嗝......”
許新成大大的打了一個酒嗝,站在炎帝身側的宮人眼看著許新成晃悠著快倒下的身子,立即上前想要阻攔。
卻見他突然轉身,朝著璞中雲走了過去。
“璞先生,我自幼崇拜於你。世間文人不計其數,文壇大家也不在少數,但可做天下文人君子表率的卻隻有你一人。”
“既為君子,便行君子之事。”
“我......我許新......新成,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你......你璞中雲對不公,不正視若無睹,你......你也就是個......偽君子。”
說完,許新成猛地轉身看向炎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陛下,小人贏了!”
話吧,他人一倒,竟然醉得暈了過去。
而與他同時暈倒的,還有聽了許新成那一番話,臉色青白的璞中雲。
一時間,整個殿內亂作一團。
“快,快傳太醫啊!”
“天啊!他竟然把璞先生氣暈了!”
“許新成這是給咱們大慶長臉了啊!”
......
炎帝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切,臉色也在此刻變得異常的難看。
唯有陳安康麵色淡淡的走到許新成跟前,對著炎帝大大行了一禮道:“小婿不勝酒力,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臣就先帶著他回去了,免得一會兒突然再鬧騰起來驚了聖駕。”
說完,陳安康俯身抓起已經醉成爛泥的許新成,將人往身上一扛,朝著殿外就走。
炎帝瞧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眼底是忽明忽暗。
而陳安康扛著許新成一路出了宮門,直到將人甩進了馬車裏,他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而又張狂的笑容來。
卻不想,就在此時原本醉成爛泥的許新成竟然猛的坐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來。
“嶽父,我今兒可是給郡王府長了臉了,您就這麼對待我?扔我跟扔條死狗似的。”
陳安康聞言,頓時臉色一沉,“你小子竟然裝醉。”
說著話,他快步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開始驅動,他再次冷聲道:“你小子挺能裝的,若是你有這般才華,何須我浪費銀錢買個秀才之名,將你塞進國子監?”
許新成抬了抬眼皮,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嶽父,這事兒可不怪我。我雖有意藏拙,也沒叫您給我買功名。”
“還不是您自己覺得我是個草包,配不上媛兒,才非要給我弄個秀才之名的。”
陳安康聞言臉色更沉了,咬牙怒道:“咋的,一個秀才功名還委屈了你是不?”
許新成求生欲滿滿,連連擺手道:“沒!沒有,我就是覺得有無功名都無所謂。一個掛名的功名而已,無趣的很。”
陳安康聽罷,冷冷的“哼”了一聲,又冷笑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天你算是闖了禍了。”
“先怒懟朝堂官員,又碾壓月國使臣,最後更罵暈文壇大家璞中雲。別說炎帝會借題發揮對你發難,明日之後這大慶的文人怕是都要對你毀譽參半。”
“更有劉家那幫酸腐文人,更是不會錯過此次拿捏你的機會。”
“除此之外,怕是那些月國使臣也不會放過你。”
而且這次不僅許新成跟月國的梁子接大了,就連慶國怕是都要被月國記恨上了。
“不放過我又能如何,總不會想要買凶殺人吧?”
許新成本能的脫口而出。
卻不想,瞥見陳安康一臉嚴肅的道:“這些天你莫要出門,我也會調派兩個護衛給你。”
“月國其他人好說,那個裴年豐是個陰險小人,他是不得不防的。”
許新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管他劉家還是裴年豐,水來土掩。
他這曾經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還怕人刺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