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盛怒極反笑,“胡言亂語,我從未見過你,更不曾聽你說過這些。此番你在我身上潑臟水,無非是見有利可圖罷了。大人明察秋毫,豈是你這種小人可糊弄的!”
“淩老爺,當日命小廝前去打鐵鋪定製了一根三寸長的鐵釘。隨後小廝在街上與人鬥毆命喪當場,三日後,先夫人死於大火。淩老爺可否告知大人,那枚鐵釘現在何處?”
“既是小廝之物,與我何幹?我怎知在何處?”
雲景並未與他糾纏,而是看向陸恒道,“大人,進來之前我擺卦算了算,那枚鐵釘現如今在淩老爺身上。請大人答允搜身!”
淩盛似乎篤定鐵釘不在自己身上,倒是坦蕩道,“若是在我身上搜不出,該當如何?”
“那便是小人信口雌黃,誣蔑老爺。屆時,任由大人發落!”
陸恒示意衙役動手,在淩盛身上搜出那枚帶著鐵鏽和不明物的鐵釘時,淩盛的臉色突變,“栽贓陷害!大人,有人栽贓陷害我!”
陸恒一陣冷笑,“你是說本官栽贓陷害你?”
淩盛一愣,氣勢頓時弱了下來,隨即看向雲景道,“是他!是他陷害我!”
雲景微微一笑道,“小人不曾近你的身,如何將那枚鐵釘在這麼多雙眼睛下,神不知鬼不覺藏到你身上?”
“大人,小人請求傳喚打鐵鋪的曹店家,讓其認一認這枚鐵釘是不是出自他手。”雲景看向陸恒道。
陸恒允,隨即進來一個四十歲上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大抵是因眉眼之故,弱化了滿臉橫肉的凶殘感,倒是多了幾分憨憨的感覺。
曹店家一進來便跪在地上,垂著頭道,“小人見過大人。”
“你可知本官喚你所為何事?”
曹店家不敢抬頭,顫顫巍巍道,“小人不知。”
“你且瞧瞧,這枚鐵釘是不是出自你手。”
陸恒示意衙役將鐵釘送到他跟前,曹店家這才敢抬起頭看了一眼鐵釘,隨即又將頭垂了下去回,“是出自小人之手。”
“你怎如此篤定?”
“回大人,凡是出自小人之手的東西都做了標記。您瞧這釘子上還有小人刻下的一長一短的印字,更何況當日來人將這釘子描述的十分仔細,小人又是第一次做,自然記得清楚。”
陸恒命人將人證帶下,拍了拍驚堂木道,“淩盛,你可知罪?”
淩盛以首叩地道,“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陸恒急了眼,“你......淩盛啊淩盛,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傳仵作,開棺驗屍!”
事已至此,也就沒雲景什麼事兒了,故而站在一旁吃瓜。
開了棺,對照了先夫人頭上那個致命的孔洞,淩盛再無言語辯解。
一個人一旦心理防線崩塌,那麼接下來的很多事都容易了。
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李思翠出血了,血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裙衫,以及地麵。李思翠尖叫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淩盛忙吼道,“救命,快救命!若是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你們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