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不過是讓他們心底的恐懼湧出來,人一旦慌了神,就會露出馬腳。一旦露出了馬腳,官府的人便會順藤摸瓜,拿到證據。”雲景仔細斟酌著語句,力求能讓他聽得明白,“我們所做的隻是一個契機,重頭戲在李大人與陸大人手上。”
雲星辰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走吧,今夜還有許多事要做。”李承景難得語氣好,說了這麼多話。
雲景聞言,忙問,“今夜就審淩盛夫婦?”
“淩盛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若是給了他喘息的機會,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雲景略略頷首,“大人說的是,我們趕緊下山吧。”
李璟行歎了歎道,“你與令公子這般模樣,如何下山?”
“娘,李大人是說我們倆嚇人呢!”雲星辰在旁插刀道。
雲景覺得很無語,隻得帶著兒子去了僻靜處換了身上的衣衫。
三人趕到刑部,陸恒已升堂審案。
淩盛跪在地上,一臉桀驁,“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陸恒驚堂木一拍,冷聲道,“人贓俱獲,你還敢狡辯!”
淩盛腰背挺得筆直,“近日身懷六甲的夫人夜夜噩夢,算命的說是先去的夫人與女兒魂魄作祟,若是不祭拜,隻怕夫人腹中胎兒不穩。草民雖不信這些鬼神之道,但為讓夫人心安,故而攜夫人前去祭拜。難不成,這也有錯?”
李思翠因為腹中胎兒跪拜不下去,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托著腹部下端,聲音中有幾分疲憊,“大人明鑒,夫君確因妾身夜夜噩夢纏身,這才前去祭拜死去的姐姐,求她不要再纏著我們。”
陸恒冷笑道,“祭拜需要開棺祭拜?”
淩盛麵色如常道,“這是一位道士給的法子,說若不按此法行事,隻怕夫人一屍兩命。若非為了子嗣與夫人的性命著想,草民即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做,令亡魂不安。”
陸恒驚堂木一拍,冷笑道,“好一張巧言擅辯的嘴,好一顆狠毒陰辣的心!大膽淩盛,你做了什麼還不如實招來!”
“大人,草民冤枉。”淩盛直呼冤屈,“草民不曾做過的事,如何招?”
“大人,不如讓小人告訴您,淩盛老爺三更半夜前去掘墳真相。”雲景施施然上堂,躬身道。
“堂下何人?”陸恒朗聲問道。
“小人乃是為淩盛老爺支招的算命神棍。”雲景不疾不徐道。
李思翠扭頭看到一身神棍打扮的雲景,頓時跪坐在小腿上,她伸手指著雲景道,“你......你......你怎麼......”
淩盛冷眼瞥過來,雲景隻當不知,朝著陸恒躬身道,“大人,淩盛夫婦所言一半是真,淩夫人確實夜夜被噩夢侵擾,入夢的也正是淩老爺仙去的妻子和女兒。隻是今夜並非去祭拜,而是去取一些東西。”
“渾說,你這神棍信口雌黃!”淩盛伸手指著雲景,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
“卦象看,先夫人是頭頂遭人毒手,而兩位女公子是中毒而亡。當日小人曾與老爺、夫人言,若想不被亡靈侵擾,還需好好超度。隻是這超度之前,還需做一件事。”雲景似笑非笑看著淩盛道,“淩老爺,小人不曾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