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雲景心中雖有不快,但也不想得罪他,隻壓下心中情緒道,“我若是李大人,會去尋一尋替淩盛擺鎖魂陣的風水師,以他為突破口,許會得到點線索。
陸恒白了雲景一眼,“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們能想不到?但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的人,乃是見利忘義之輩,以大義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是對牛彈琴!”
“兩位大人不會連個心腹都沒有,要將希望托付在我一個鄉野郎中的身上吧?”雲景雙手環胸,冷眼瞧著李、陸二人。
“實話與你說了吧。”陸恒見她不好忽悠,隻好又掀了一張牌,“這案子早已結案,無論是京兆府,還是刑部、大理寺都不會再追下去。這案子隻有在下與衍墨追查,刑部與大理寺的人是用不上的。再者說,這案子不宜太多人知曉,若是他日翻不了案,在下與衍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雲景輕笑道,“你們吃不吃得了與我何幹?”
“是不相幹。”李璟行語氣冷淡道,“除非你能舍棄這孩子的前程。”
雲星辰又拽了拽李璟行的衣袖,十分認真道,“大人,我娘牙口不好的。”
陸恒怕事情砸在李璟行那張臭嘴上,忙道,“小娘子,若是這事兒能成,這孩子的前程我包一半!”
雲星辰聞言,一雙眼睛亮的跟星星一樣,整個人仿佛都散著光,“一半是什麼?”
陸恒瞥了一眼冰山李璟行,隨即道,“往後刑部與大理寺若遇命案,我與衍墨能做主的情況下,可許你與仵作一同查驗屍體。”
“當真?”
“真!”陸恒連連頷首。
“白字黑字,立個字據。”一旁的雲景到底是沒有沉住氣,但也沒有讓陸恒得了便宜。
“咱們都這麼熟了,立字據就不必了吧?”陸恒陪著笑道,“在下刑部侍郎,衍墨乃大理寺少卿,你還信不過嗎?”
“我隻信得過白紙黑字。”
“得!”陸恒一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一腳的表情,“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陸恒話落,收獲了雲星辰和雲景的白眼,當然被做主的李璟行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陸恒覺得自己很委屈。
雲景得了白紙黑字的字據,自然也應允了李璟行所求之事。
回去的路上,雲星辰拽了拽母親的衣袖道,“娘,我們真的能為枉死之人伸冤嗎?”
“星辰,你不應當有所動搖。”雲景看著天邊晚霞道,“若不能,定是你學藝不精。”
“我會認真學的。”雲星辰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斬釘截鐵道,“娘,我不明白,淩盛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呢?妻子和女兒不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嗎?就像是我和娘一樣這麼親近。”
雲景歎了一口氣道,“世間人千千萬,人性的醜陋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不過,這些日子,娘也稍微了解一下,你且聽一聽,破案還是要看證據的。”
雲星辰點了點頭,雲景又道,“據說淩盛本是街頭潑皮,某一日瞧見了去首飾鋪的宋小姐,就是已經過世的那位。見宋小姐穿著不菲,出手闊綽,便心生愛慕。”
據說淩盛頗費了一番功夫,引誘了宋憶瑤,致使宋憶瑤未婚先孕。縱是宋家不滿,木已成舟,已無返回的餘地。
宋家擔憂女兒吃苦,便陪了豐厚的嫁妝。淩盛借著妻子的嫁妝一步一步爬了起來。
聽說如今後宮所用蘇繡都是由淩盛一手操辦。
淩盛一個商人又怎麼會搭上了官家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