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接著想到探監的事,快速吃完早餐,才想起,這山上並不好搭車,難道她要走路下山去坐公交?
這是夏季,走下山,腿沒走癱,然怕是早就中暑了。
她想到去跟權恣揚借車用,又怕他睡覺了被打擾不高興,猶豫不決。
見沈湄在客廳走來走去,不時朝著樓上看一眼,張翠走過來:“少奶奶,你要出門嗎?”
“嗯。”沈湄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少爺把車鑰匙放在我這邊,說如果少奶奶要出門,可以開他車。”張翠拿出一把鑰匙來。
沈湄喜出望外,趕緊要了車鑰匙:“你方便的時候跟少爺說一下,我去辦點事。”
車還是昨天孟浪昨天開到警察局那台,沈湄覺得太招搖,真怕被覬覦權恣揚那群小婊砸給注意到,更怕被秦家發現,半路上就開始後悔了。
去的路上還算順利。
到了監獄那邊,沈湄終於見到了哥哥沈南琛。
以前秦亦辰陪她來過,每次他先去打點出來,就對她失望地搖頭,說因為沈南琛犯的是大事,裏麵還不允許探視。
“湄湄,你終於來了。”
沈南琛看到沈湄,激動得老遠就跑過來,被獄警喝了聲,隻得放慢腳步,走到窗口邊坐下,目光熱切地鎖在沈湄臉上。
“哥哥。”沈湄看著眼前這唯一的親人,眼中泫然欲淚,在沈南琛對麵坐下來,哽咽著,準備好的話突然就被悲傷擠不見了。
沈南琛眼裏滿滿的心疼:“湄湄,我們都不在,這些日子你怎麼過的?”
沈湄搖頭,讓盡量裝得開心一些,可是這些日子,也偽裝累了,她不想再戴著假麵具,尤其是對著從小疼她的哥哥,她此時尤其覺得孤苦無依,想借他的肩膀靠一靠,汲取力量。
沈南琛神色發緊,聲音也變得不安起來:“湄湄,快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他們秦家是不是看我們家敗落了,就翻臉不認人?爸媽的喪事怎麼辦的?我隻恨自己現在沒辦法出去,一點都不能幫你,真怕你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秦家......”聽到那兩個字,沈湄的心腸立刻變得硬起來,按捺住悲傷的情緒,看住沈南琛,“哥哥,我們家是不是還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湄湄怎麼這麼問?”沈南琛狐疑地看著沈湄,“我們家破產了,爸媽也不在了,你現在就是我們家唯一的寶貝了。”
“不是這個......”
沈湄為沈南琛口中的“寶貝”二字酸楚,從小,父母視她為掌上明珠,哥哥對她萬般嗬護,好到秦亦辰時常看到都有些吃醋。然而現在,他們都顧不上她了,她一下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還得應付秦家和羅芙娜,權恣揚也不知道可不可靠......外麵就像一個無底的黑洞,隨時要將她吞噬掉。
“那湄湄說的什麼?你現在是沒錢用對嗎?”沈南琛看著沈湄的樣子,急了,“湄湄,你要是缺錢,你先去找爸爸的朋友借,跟親戚借一點,跟他們說,打欠條,等我出去了替你還,我會想辦法盡快出去的,你一個人在外麵,我實在不放心。”
沈湄看著沈南琛著急的模樣,不忍心,趕緊收斂情緒:“哥哥放心吧,現在有人幫我,我不缺錢,也不用人保護,我自己也能賺錢,能保護自己。”
“我知道,湄湄能賺錢養活自己,我就怕你遇上什麼事,需要大筆的錢。”沈南琛的眼神稍顯安慰,再次問道,“秦家對你什麼態度?”
沈湄想到秦亦辰的背叛,心頭湧起些恨意,怕沈南琛聽了激動,猶豫了一下,決定告訴他經過:“哥哥,原來秦亦辰對我一直是虛情假意,他跟羅芙娜被我撞見幹.....見不得人的事情,在我床上。但我考慮了許多,沒有當場揭穿他們。”
“無恥!”沈南琛一臉憤怒,“他們竟然這麼不要臉!早知道我就......我真想現在出去揍那個王八蛋!”
“哥哥,你別這樣。”沈湄有些後悔了,真怕沈南琛因為這事在獄中不安心呆著,出事,趕緊安撫,“我們想辦法,慢慢還回去就是。你先冷靜點,我今天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沈南琛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好。湄湄你說,我冷靜,外麵有什麼事你都告訴我,我雖然現在出不去,但是可以替你拿主意。”
“我那天無意中聽到,秦亦辰是為了得到一個什麼東西才虛情假意要跟我結婚,哥哥不知道是什麼嗎?我們家,會不會藏著什麼貴重的物品?”沈湄立即問道。
沈南琛認真想了想,搖頭:“家裏沒藏什麼貴重東西,至少我從來沒聽說過。”
“那東西,估計連哥哥都不知道,隻是秦家又是怎麼聽說的?”沈湄一臉納悶,喃喃說道。
“秦之儀跟爸爸是多年老友了,說不準爸爸喝酒的時候不意間跟他說過什麼。”沈南琛想了想,說到這,神色一緊,“湄湄說秦亦辰要跟你結婚?他既然對你沒有絲毫真心,你絕對不能嫁!你要是嫁過去,不是徹底完了!”
“我知道。”沈湄悶聲應著,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因為不方便明著拒絕秦家,找了權恣揚幫忙,他搶婚,我們已經登記了,就在昨天。”
“什麼!”沈南琛激動得摔了電話,“就權恣揚這樣的渣男,湄湄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
“權恣揚......起碼比秦亦辰好,沒他那麼虛偽。”
原本沈湄對權恣揚的印象算不上好,可聽到沈南琛叫他渣男,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湄湄,你竟然替權恣揚說話?”沈南琛擔憂,還有些生氣地看著沈湄,“你不會是被秦亦辰刺激得失去判斷力了吧?你怎麼也不能跟權恣揚走到一塊,他這種人,就知道玩女人呢,你跟他登記,別人都會嘲笑你的,而且等他玩膩了,就把你扔了,他不會比秦亦辰更好。”
沈湄一陣心酸,苦澀地笑看著沈南琛:“哥哥,我沒辦法,我隻能找到他幫忙,其餘的人要麼沒能力,要麼不肯出手。不過,權恣揚跟我說好了隻是形式婚姻,他不會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