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湄是個人,又不是東西,你讓我怎麼處理?”權恣揚沒好氣地看著權傾天。
鄭敏芬臉色變了變:“恣揚,你弟弟是替你擔心,你為了一個外人,凶他幹什麼!”
權恣揚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眉頭輕擰:“既然全世界都知道我跟沈湄結婚了,自然是要住到一起,該幹嘛幹嘛。”
權傾天看了權恣揚一眼,眼中稍有波動。
“你還真打算跟她過?”鄭敏芬眼中露出點鄙夷,“你想結婚,可以早點跟你爸和我說,我們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沈家現在這情況......要是換作以前的時候還好,現在就是引火燒身,我看你還是讓她自己回去了,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場鬧劇。”
“婚結了,沈湄起碼名義上是我的人,我權恣揚再沒能耐,還不會將自己的老婆趕來趕去!”權恣揚站起來,說了這句,不顧鄭敏芬、權重等的臉色,徑直往樓上走。
“事情還沒完,你走什麼走!”權重在樓下暴喝,“讓你的狐朋狗友把新聞處理幹淨了,我明天起來,不想再看到你惹出的那堆亂七八糟的新聞!不然,我隻能召開新聞發布會,說不認可沈湄進入權家!”
權恣揚腳下頓了頓,淡漠地看了權重一眼:“我會處理。”
“老權,你看他......”鄭敏芬臉色有些發白。
權重黑著臉朝著外麵走:“回去說!”
權傾天朝著樓上看了看,眼裏暗暗透著些隱忍的光芒,快速收回目光,跟上兩人。
這時,權恣揚已經進了臥室。
沈湄聽到動靜,從陽台走進來,看見權恣揚臉色不太好,有點忐忑:“權少......”
看起來,權家人並不待見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平息輿論,逼權恣揚把自己送回去。
她不知道權恣揚怎麼安排的,沒有到處亂闖的習慣,無處可去,見這個房間門開著,才進來的,發現是個臥室,看裏麵的裝修風格,像是為男主人設計的。
“怎麼還沒睡?”權恣揚臉色緩了緩,像看透了沈湄的心思,“怕我不要你?”
沈湄總覺得權恣揚這話有歧義,忽略:“權少會迫於壓力,把我交出去嗎?”
“我以為讓你登記時,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權恣揚似有點不悅,說著話,自顧自上了床。
沈湄琢磨著權恣揚的話意:他的意思好像是說,登記了,就不會舍棄她?
“放心吧,婚姻存續期間,我罩著你。”權恣揚扔出這句,躺進了被窩,閉眼睡覺。
沈湄稍稍安心,但麻煩又來了:“權少,我睡哪?”
“怕人欺負,就跟我睡,不怕,就去外麵隨便找一個房間,讓人給你收拾一下。”權恣揚抬了抬眼皮,冷淡地說道。
沈湄不太明白權恣揚前半句的意思,後半句她聽懂了,趕緊就出了房間,挑了同一層樓,離權恣揚臥室最遠的房間。
裏麵也是裝修好的,空調、床、衣櫃、被褥等一應俱全,還有配套的洗浴間,很方便。雖然風格中性,看起來卻是幹淨的,估計時常有人收拾。
沈湄覺得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就把這當成了她以後的窩。
隨後,她打算去洗澡,才想到沒睡衣。不想為這事去找人,試著開了下衣櫃,然後目瞪口呆:裏麵掛了滿滿一櫃子衣服,從內衣到睡衣、外穿的、褲子、裙子等,一應俱全。
如果不是看到上麵的吊牌都沒撕,又都是高端品牌的衣服,她會懷疑自己走錯了傭人的房間。
開了另外的櫃子,各種品牌鞋子、包包。
沈湄也不敢認為這些都是權恣揚替自己準備的,估計,他女人那麼多,是買回家隨時準備送人的吧。
她現在沒衣服穿,隻能從裏麵挑了。
聽說權恣揚對女人一向大方,應該不會介意她蹭件衣服穿。
沈湄隨即心安理得地取了一套睡衣,去浴室。
裏麵的洗浴用品也一應俱全。
沈湄心裏感覺怪怪地,將自己收拾完,便上了床。
折騰了一天,終於得以躺到床上,沾了床,沈湄的身子再也不想動彈,但腦子卻是一刻沒停歇。
心裏有著短暫的安定感。
自兩月前回了國,感覺自己就像是顛沛流離的。特別是在發現秦亦辰和羅芙娜的奸情後,根本無法在羅家安寢。
現在,終於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心裏想到權恣揚早前那句“婚姻存續期間,我罩著你”,沈湄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暖意,覺得這句話,遠比秦亦辰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都來得強。
想到秦亦辰,沈湄的心又沉了下去。
秦亦辰應該不會輕易罷休吧?
他為了那個神秘的東西,演了那麼久的戲。
權恣揚此人,看似直率,但接觸時間尚短,不敢輕信,怕他也是衝著那什麼東西來的。
沈湄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安寧,突然想到,獄中的哥哥會不會知道相關情況?
不然,明天去監獄探監?
沈湄心裏有了方向,很快就安心睡了過去。
這夜,沈湄難得睡了個好覺。
她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地下樓,權恣揚已經在餐廳吃早餐。
“早,權太太。”權恣揚拿起一塊麵包片抹著果醬,遠遠地跟沈湄打招呼。
雖然不習慣這個稱呼,沈湄仍舊帶了點淡淡的微笑:“早。”
她走到餐桌邊,才注意到早餐都是西式的麵包牛奶,還有某國的特色點心。
沈湄坐在權恣揚對麵,有點心虛。
她跟權恣揚之前都在那個國家留過學。也就是無意中知道權恣揚對吉卜賽人的舞蹈有興趣,她才會將在國外時跟吉卜賽藝人學會的舞蹈用以吸引他。
“還是叫我原先的稱呼吧。”沈湄打破沉默,“我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真實狀況?”權恣揚朝著別處看了一眼,淡淡問道。
沈湄猜測權恣揚說的家裏的兩個傭人,便回道:“在外麵可以假扮,在家,就不用吧。太累。”
她想,自己跟權恣揚分房睡,張翠和孫巧琳遲早會看出問題,在她們麵前,就沒有演戲的必要。她們如果想要這份工作,應該不會出去多嘴。
“隨你。”權恣揚漫不經心地回了這兩個字,很快吃完早餐,又上了樓。
看著權恣揚又往樓上走,沈湄禁不住在心裏腹誹:這廝不會又睡覺去了吧?在家睡,出門還睡(女人)......這就他生活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