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客廳的燈亮著。
柳如煙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她冷漠地望著我:「瘋夠了?」
放在過去,如果她跟我說句話,我能高興得幾天睡不著覺。
現在她主動跟我說話了,我毫無其他的感覺。
換了鞋子上樓,去浴室洗漱。
等我從浴室出來,柳如煙也在我的房間裏:「你現在學會裝聾作啞了?」
「你說要離婚的,我也答應了,出爾反爾的是你!」
她的眼神看我如陌生人,我沒有回避她的目光,也沒有與她對視。
最後半年,她想如何,我都不會管了。
誰知道柳如煙幾步邁過來,她冷笑一聲:「顧建銘,你不就是覺得結婚這麼多年,我不讓你碰,你心裏不甘心嗎?好,來,我今天就給你,你敢要嗎?」
她一把扯去我的浴袍,語氣帶著一絲驚訝:「你怎麼這麼瘦了?好好地減什麼肥!」
我快要死了,她居然以為我是在減肥。
沒忍住,我彎起嘴角冷笑:「柳如煙,我累了,你想找男人,就去找你的霍啟新吧。」
柳如煙臉上蘊含著怒氣,「顧建銘,你說什麼!」
「我說,我累了,請你離開,還有,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辦離婚,你定個時間吧。」
忍住身體的疼痛,我淡淡說道。
這近乎羞辱的方式,叫柳如煙憤怒地起身:「顧建銘,你想離婚,就看你的顧家承受不承受得住了!在你沒有給啟新贖完罪之前,你休想逃!」
這是要對我家下手嗎?我嘲弄地看向她:「那你隨意好了!」
柳如煙更加憤怒,拂袖走了。
樓下傳來開門聲,隨即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全身沒有地方不痛,在床上喘息了很久之後,我才爬起來,去找藥吃。
一大把藥放在掌心,我一口吞下。
胃部如火焰灼燒似的劇痛起來。
喉嚨一甜,我張口噴出一大口血,昏死了過去。
如果柳如煙肯看一眼家裏的監控,她會發現我暈倒了。
她會送我去醫院的吧?
但是都沒有!
等我悠悠醒來。
我躺在冰冷的瓷磚地麵上,吐出的血裏麵混合著沒吃下去的藥丸,依舊在地上,血已經幹了。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柳如煙,我真的愛不動了!
躺在地上,積蓄了些力量,我爬起來,把地上的血跡擦幹淨。
看了一眼牆上的攝像頭,等我死了之後,如果柳如煙看到這一幕,她會有感觸嗎?
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
我換了衣服,精心畫上了妝容。
知道霍啟新這個人存在,我跟他還沒有正式地見麵。
如今,我也該看看他去了。
畢竟柳如煙說,他是因為我變成植物人的。
我給柳如煙打去一個電話:「我有點頭疼,想去醫院看看,你要陪我一起來嗎?」
她硬邦邦地說:「我要開會!」
我要的就是她這個回答。
這樣我去醫院,她是絕不會出現的。
去了醫院,我跟醫院的護士打聽植物人霍啟新在哪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