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去了之後,本該是植物人的霍啟新並不在病房裏,他的被子掀開了一半,就像是有人臨時起床了而已。
沒見到霍啟新,我就打算走了。
走過樓梯間的大門時,隱隱看到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還有人在說話。
我鬼使神差地站住了腳。
「她說要跟顧建銘離婚?你沒聽錯?太好了,不枉我演這麼久的戲......」
說話的人是霍啟新啊!
他不是植物人?
不過就算我去把這消息告訴柳如煙,她也不會相信吧?
轉瞬之間,我有在柳如煙麵前揭破霍啟新的想法。
第二瞬之後,我就放棄了。
她不愛我,真不真相,她也不在乎吧?
隻要霍啟新好好的,她隻怕會更高興。
樓梯間裏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喜悅。
我裹著如寒冬般的寒風,離開了。
來到我的醫生辦公室,醫生看到我略略驚訝:「你想好了用什麼方法治療了嗎?再拖就來不及了,如果你及早治療的話,說不定還能延長......」
「給我開點止疼藥吧!」
我沒把吐血的事情告訴醫生,醫生是個很盡責的醫生,我每次來複診,他都認真去勸我。
「上次給你開的止疼藥,你吃完了?你已經加倍吃藥了?」
醫生皺著眉:「我不能再給你開止疼藥了,你必須住院。」
不能開止疼藥了啊,真可惜。
未來的半年不好熬呢。
我向醫生道謝,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看得出來他還想勸我,我在他勸我之前,趕緊離開了。
我是家族商業聯姻的棋子,隻因為對象是柳如煙,我歡天喜地地接受了,隻希望我的付出能叫柳如煙看到我的真心。
可惜,結婚幾年,柳如煙跟我形同陌路。
我還沒回到家,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聲音尖利地對我說道:「你要跟柳如煙離婚?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你趕緊跟她生個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孩子?
我滿臉苦笑。
我跟柳如煙結婚幾年也沒有幾次夫妻生活,屈指可數的幾次,要是能懷孕,早就懷孕了。
柳如煙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吧?
她想要的是霍啟新。
我很快就會給她的霍啟新讓位了。
枯燥的日子裏,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我打電話:「建銘,跟我去海邊度假吧?」
張敏?
她不是出國了嗎?
我詫異地道:「你回國了?」
張敏不由分說:「見麵再說!有事情找你!」
想起已經幾年沒見的人,在我臨死之前見見也好,我答應了:「地址!」
「老地方!」
張敏利索地說了三個字之後,掛了電話。
我的記憶一陣恍惚!
又回到了我在大學的時期。
張敏是和柳如煙同屆的師姐,他們都是鋼琴隊的。
在她畢業之際,她把我約出來,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之後沒多久她出國留學,一去幾年。
沒想到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