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讓這幾人接受自己不會去賣屁股還錢的事實。

王雨虛脫的趴在桌上，感覺比獵熊還累。

等到幾人吃飽喝足後，王雨就帶著他們上街大采購，幾十兩銀子，嘩啦啦的就用了出去。

張滿倉等人好幾次都差點暈過去。

王雨要是買生活用品，像什麼米麵糧油鹽之類的，他們到還能接受，但偏偏王雨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這就讓他們難以理解了。

但熊是人家獵殺的，錢是人家掙得，王雨想怎麼花那是人家的權力，張滿穀等人除了在心裏罵兩句敗家子外，也做不了別的。

更重要的是，王雨還給他們包了大紅包，哪怕是在心裏罵王雨敗家，感覺都不是那麼合適。

“以後不能跟王雨來縣城，我看他花錢，心裏難受。”田豐在張滿穀耳邊小聲說道。

張滿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等把林幼娘的手鐲贖回來後，王雨的大采購宣告結束。

眼瞅著城門就要關閉，王雨招呼眾人匆忙出城。

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牛家村，天色已經完全漆黑，村裏窮，家家戶戶夜裏都不點燈，導致整個村子幽靜的跟墳地似得。

而唯一的光源，來自候七的家。

候七是裏正，這是大齊最基層的管理人員，沒有品階，但權力還挺大，尤其是對底層老百姓來說，裏正在他們眼裏，比縣老爺還要恐怖。

畢竟很多老百姓可能到死都見不到縣老爺一麵，但村裏收稅，或者是征召壯丁等事務，都是裏正負責。

王雨讓張滿穀直接把板車開到了候七家的院門口，吩咐水生上去拍門。

拍了一盞茶的功夫，大門才緩緩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老頭出現在門縫後，警惕的看著眾人：“大晚上的，你們幹什麼？”

王雨走上前，淡然道：“讓候七滾出來見我。”

老頭皺起眉頭：“王雨？”

“你好大的狗膽啊，竟然敢跑到府上來撒野，信不信我家老爺把你抓起來。”

王雨冷笑一聲：“他娘的，老子堂堂童生，都不敢自稱少爺。他一個裏正，還特娘的當起老爺來。”

“老子沒興趣跟你廢話，趕緊讓他帶著欠條滾出來。”

老頭給候七當了多年管家，還是頭一次見到氣勢這麼囂張的家夥，一時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沒睡醒，是在做夢。

王雨見老頭愣在原地不動，上去一腳揣在門上，罵道：“老梆菜，傻了吧唧的站著幹啥，聽不懂人話嗎？”

老頭回過神來，神色惱怒的說道：“王雨，你放肆！”

王雨破口大罵道：“我放你娘的肆！”

“趕緊滾去叫人，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你房子。”

老頭又驚又怒，想要罵人，卻被王雨的眼神震得說不出話來，隻好匆匆返回院內，去通知候七。

張滿穀湊過來，問道：“王雨，你怎麼那麼大火氣，這候七不好惹，你把錢還他，把欠條拿回來就行了唄。”

“現在這麼搞，候七指不定會怎麼折騰你呢。”

王雨擺了擺手，冷冷的說道：“滿穀哥，要是你睜開眼，發現自己婆娘差點被人上了，你會是什麼感受？”

張滿穀瞪大眼睛：“那肯定當場把那個男人剁了！”

王雨握了握拳，道：“候七手裏捏著我的把柄，我沒辦法當場把他閹了。”

“但現在老子有錢還債，就不用顧忌那麼多。”

“至於你說他是個裏正，我呸，區區小吏，嚇唬嚇唬你們還行，想嚇唬老子這個童生，門都沒有。”

王雨敢這麼說，是跟大齊重文抑武的政策有很大關係。雖說童生跟裏正一樣，都是各自圈子裏最底層的存在，但若是沒有那張欠條，王雨可以隨便欺負候七。

這也是為什麼候七想要林幼娘，還得想方設法騙王雨簽欠條，而不是直接強擄。

聊了幾句後，緊閉的大門再度打開，可走出來的人並不是候七，而是候七的正妻候張氏。

此女肥碩如豬，麵容醜陋，候七娶她完全是因為她爹是上一任牛家村裏正。

從這個角度說，候七其實算是贅婿。

隻不過候張氏的爹死了之後，候七就掌控了這個家，並且還在張氏的名字前加上了候字，以此來彰顯自己家主的地位。

候張氏也知道，自己離開了候七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在其他方麵對候七都是百依百順，唯獨娶妾這件事兒，候張氏堅決不同意，候七娶回家的小妾，最終都被候張氏活活打死。

候七倒也樂見其成，本來小妾就隻能滿足一時之歡愉，過了那個新鮮勁就會嫌棄，而候張氏主動站出來替他解決了這件事兒，還順帶把罵名也給攬在自己身上，候七就覺得這老婆除了又肥又醜外，還是挺有用的。

“王雨，大半夜的你跑來做啥？”候張氏一上來就咄咄逼人，用肥如蘿卜的手指，隔空噓點王雨的胸膛。

王雨眯了眯眼睛，道：“死肥婆，你男人呢？”

候張氏的嗓音頓時拔高好幾個度，聽著無比刺兒：“小癟犢子，你管誰叫肥婆！”

王雨道：“誰答應誰就是肥婆咯。”

“老娘撕爛你的嘴！”候張氏撒開兩條壯碩的腿，如同一輛坦克般衝了過來。

啪！

王雨掄圓了胳膊，給了她一個嘴巴子，然後拿出一張嶄新的手帕，不停的擦拭手掌心：“娘的，打的老子一手油。”

這一巴掌把候張氏打蒙了。

長這麼大，除了候七外，她就沒有挨過另外人的揍，哪怕是親爹都沒有打過她。

今晚竟然被一個童生揍了？

“你敢打老娘......”

“啪！”

又是一記嘴巴子。

王雨接著擦手，道：“不好意思，強迫症，打了你的左臉，就想著要打一下你的右臉，這樣才算對稱。”

候張氏失去了理智，坐在地上又哭又叫，不停撒潑。

“打人啦！”

“殺人啦！”

“沒天理啦。”

浩大的聲勢，引得本已經睡覺的村民，紛紛離開家出來看熱鬧。

黑漆漆的牛家村，也被陸續出現的火把，照的透亮。

“咋回事？”

“聽說王雨把候七老婆打了。”

“王雨還有這脾氣？”

“人家熊都能殺，還對付不了一個肥婆？”

“我的意思是，王雨怎麼下得去手的，那女人胖的，我看著都惡心。”

“我怎麼記得是王雨欠候七的錢？這是欠錢的把放債的打了，咋感覺這麼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