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無力癱軟跌坐在磅礴大雨中,哭到暈厥。
所以在他定親那天我去告了官。
我癱了,癱了十年,在這漫長的日日夜夜裏無盡的悔恨吞噬著我,
現在我有機會重活一世,那定好好好活出個人樣。
絕對不要和顧肖景再有任何瓜葛。
回到家,我好好洗了澡,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衣服。
又給自己做了幾道愛吃的小菜,背後腳步聲響起。
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知道來的是顧肖景。
“怎麼回來了。”
“你剛才走的急,我想過來看看你還好嗎?”
“沒事,你是不是來要回那幅畫和印章。”我直截了當開門江山。
“是,姐姐願意還給我嗎?”
從箱子裏把二件東西拿了出來,小心的展開畫軸。
冬天的樹下二個孩子在玩雪,那時的我們笑的可真開心。
望向院裏的那棵老槐樹,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把畫慢慢的重新卷好:“這畫和私章可是當初你給我下過聘禮的證據。”
“知道,不白白拿回,我補償你銀子。”說著話他慌忙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票。
可真不少,一千兩銀子,夠我交五年鋪子的租金了。
這算什麼,補償我當年救了他命,補償我辛苦把他養大,還是補償我對他付出的這顆真心。
我冷笑。
“不夠。”
顧肖景臉色發青:“我才剛補上戶部郎中那個空缺,每月俸祿不過二兩銀子。”
我不急不慢的開口:“本朝律令你給我下過聘禮就是有婚約在身,是不能悔婚再娶的。”
“我若告上公堂,你也隻好娶我進門,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那戶部的江侍郎願意不願自己的女兒嫁於你做妾。”
“這私章和畫,少說值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我剛補了戶部的空缺,每月俸祿不過二兩銀子,姐姐你為何要這樣逼我。”顧肖景急的眼眶都紅了。
“不要和我討價還價,就七天為期,隻要銀子到手,我和你之間再無瓜葛。”
顧肖景有些錯愕的看著我許久之後扯動嘴角說了聲:“好。”便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我去了自家的鋪子。
牛大力看見我很是驚訝。
“丫頭,他娘的顧小狗那個長了王八蓋子的玩意兒不要你,大力哥要你,別愁嫁人的事有你大力哥在呢!”
前一世,我癱瘓之後牛大力幫我看著鋪子,可是才一年功夫就幹不下去了。
鋪子倒了之後,北邊起了戰事大力哥去當了大頭兵。
死在了黃土飛揚的邊關,最後連個墳頭都不曾有。
這一世,定要好好打理鋪子多賺些銀子,等有了錢也給大力哥說房好媳婦。
找出阿嗲當年留下的那本(淬火全錄)
這些年我滿腦子都幫著顧肖景讀書考學的事,根本沒好好研究祖上留下的這本書。
再撿起來看了後才品出其中的精妙。
怪不得以前阿爹老說先祖師承藄毋懷文。
別家鐵匠隻會用涼水來淬火,隻能鍛造普通物件。
而我們蔣氏是用雙液灌鋼的方法來淬鐵。
所以既能鍛造出最堅固鐵器也能淬練出最鋒利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