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可能做你的女朋友。”
我有些激動!簡直離奇,想也沒想一口回絕,殺了一整個村子的柳雲川,突然開口問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我不可思議仿佛聽錯了。
柳雲川已經徹底收起那副假笑的麵具,整個人如初見時的冷若冰霜。
“若是做我女朋友,我可以保證無人再敢欺負你,和新室友的相處不太順利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問我。
“那也絕對不可能,你殺了我爸爸和全村的人,我不可能答應你。”
因為他的話,我整個人都開始發抖發涼,爸爸的死相從我的腦海中浮出,呼吸又開始痛了。
對麵柳雲川吃飯的動作斯文而好看。
“不急,我的話你回去考慮,下周一我再來找你。”
他拿出手帕在唇角點了點,然後起身離開,但又不忘提醒我。
“如果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向我求助。”
柳雲川離開了。
晚自習下課回到宿舍,我忍了一天的口渴,回來後第一件事先用杯子接了杯水,剛喝下一大口卻感覺今天的這水紮嘴紮喉嚨。
我察覺到不對,看向杯中,燈光下,水麵飄著一層白色的透明晶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有人故意往我的杯子裏撒玻璃纖維,我頓時冷汗都下來了,顫聲問周圍是誰撒的。
然而她們隻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做各自的事情了。
我剛才因為太渴猛喝了一大口,不知道到底喝下肚多少,很快自我的喉嚨一直蔓延到胃部,開始火燒如針紮一般的刺痛。
我痛的眼淚都留下來了,夏欣才不忍地對我說一句。
“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吧。”
夏欣幫我叫了救護車,我在路上痛到眼前發黑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已經洗完胃了,醫生告訴我。
“你已經懷孕十一周了,你自己知道嗎?”
什麼?我懷孕了,這怎麼可能。
十一周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剛好和我被那個龍太子占有的時間吻合。
也就是說,我懷了那個龍太子的孩子!
“我不知道。”
醫生提醒我幾句需要注意的事,然後出去了,我卻叫住醫生。
“醫生,能不能問你一下,打掉的話需要多少錢?”
我心亂如麻,腦子裏想的全是我怎麼能有孩子,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而且那龍太子是條龍啊,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會是個什麼?
醫生站住,似乎看我年輕還是個學生,為我歎了口氣。
“普通一千左右,無痛兩千。”
“不是有藥流嗎,那個多少錢?”
“藥流的最佳時間是49天之內,你這個情況已經不適合藥流。”
“哦,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離開沒多久,輔導員就進來了,輔導員留著短發,但是燙了微卷,她人瘦臉也瘦,還是單眼皮,眼角的單眼皮有點耷拉,像三角形,和我奶奶一樣是三角眼,一看就讓人覺得麵相刻薄。
“韓瑤你這個事情很嚴重,上次學校的通報批評還沒下來,這次你又被檢查出懷孕,我看你的學也不用上了,直接勸退算了,我這裏也不要你這種作風奇差的學生。”
我剛洗完胃,不是我害怕,可我現在說話實在顯得有氣無力。
“有人往我的水杯裏撒玻璃纖維,一碼歸一碼,難道你身為輔導員卻不負責學生的生命安全嗎?就算學校要把我勸退,可現在我還是你所負責的學生。”
“有人往你水杯裏撒玻璃纖維,那你去告啊,你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輔導員突然就翻臉了。
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哭,但委屈的眼淚根本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掉出來,他們不就是欺負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撐腰沒有任何底氣嗎。
輔導員環手站在病房門口,冷冷地盯著我看,她看到我拿出手機,冷嘲熱諷我。
“你盡管報吧,得罪誰了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是吧?看你最後能怎麼樣!”
柳雲川的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頭傳來他溫潤爾雅的聲音。
“韓瑤?”
“你能來幫幫我嗎,我在醫院,輔導員老師要逼我退學。”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絕對不能被退學,那是爸爸臨終前對我的最後期願。
“好,等我十分鐘。”
掛斷電話,輔導員環胸抱臂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繼續嘲諷挖苦。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叫來誰。”
她料定我在這裏無親無靠又出身不好,所以毫無顧慮毫無底線地對我極盡挖苦,護士來為我換藥都不忍不住同情地多看了我兩眼,柔聲對我說待會兒這瓶藥打進去會有點疼,但這是正常的不要害怕。
輔導員看到護士為我換藥。
“你的醫藥費學校先替你墊付了,但是你還得起嗎?幾千塊錢的藥費都掏不出來的窮學生,敢得罪人家富二代真是頭一回見,你得罪的這個人,無論今天誰來了都不管用!”
忽然倚靠著病房門罵我的輔導員扶正身體,朝外麵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柳教授。
柳雲川人未現,嗓音卻從我看不到的地方先傳來。
“孔老師,我剛才好像聽見孔老師說,誰來都不管用?”
“學生不懂事,我作為輔導員必須教育糾正她,可能剛才話說的重了一些,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一個大一的女學生未婚先孕,不僅思想上存在嚴重問題,其次如果傳出去對其他學生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
輔導員先踩我一腳占據主動。
“請孔老師繼續,我想聽聽孔老師接下來準備怎樣教訓我的女朋友。”
輔導員聽傻了,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
“她是您的女朋友?”
“嗯,目前尚未訂婚,所以她還是我的女朋友,剛才孔老師說到哪裏了,哦對,誰來了都不管用。”
柳雲川依舊帶著副溫文爾雅的笑容,語氣裏聽不出任何生氣,平和有禮。
輔導員頓時傻站在原地,換成她慌張地不知所措。
柳雲川則衣冠楚楚地走向我,一雙眼睛笑得眯起來。
“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手掌置於我的肚子上,細細地摸過,仿佛我肚子裏的就是他的孩子。
我也很驚悚!
但我還是配合著柳雲川把戲演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這次進醫院醫生告訴我才知道。”
“粗心,我不是說過讓你多注意點身體?”
柳雲川輕輕朝我靠近,然後淺淺地如羽毛拂過,在我眼皮落下一個吻,像在嗬護一個易碎的寶貝。
“乖,好好休息,等我幫你處理。”
然後柳雲川轉身對輔導員。
“孔老師,我們出去談吧。”
病房門關閉,我聽不清楚他們在外麵談了什麼,因為藥效上來了,也可能有柳雲川在我放鬆了警惕,困倦使我的眼皮越來越重。
等我再睡醒天都黑了,柳雲川坐在床邊等我醒。
看到我醒來。
“醒了?”
我感到胃部依舊疼痛想吐,但痛感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了。
“謝謝你幫我。”
“不謝,保護女朋友是我應該做的。”
我還沒答應呢,什麼時候就已經變成他的女朋友了?
“昨天我們不是演戲嗎?我沒答應做你女朋友。”
“可是你昨天向我求助,我已經默認了該怎麼辦?”
柳雲川反問我。
“而且我幫你一次,你現在更應該想想該怎麼報答我不是嗎?”
要不是我覺得他對我不懷好意另有目的,我差點以為他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