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沒底,我本能的想要拒絕。
可就在此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了。
“誰呀?”
我連忙起身,打算將這話題暫時撇開。
可還沒走到門口,我身子猛地僵住,陰陽眼自然而然打開,一幕畫麵出現在腦海裏。
門口站著一位穿著及膝白裙的女生,臉色蒼白如紙,目光木然,一點兒靈氣也沒有,除了還有呼吸心跳,根本不像是個活人。
此時,吳茜一下一下的敲著房門,關節就像是生鏽的機械一樣死板僵硬。
“別人來找你?”
見到我僵在那裏,吳心蓮起身就打算將大門打開。
“別動!”
她手還沒摸到門把手,我頓時大喊了一聲!
吳心蓮被我嚇得呆在原地,結結巴巴的說道,“怎,怎麼了?”
此時沒有時間解釋,無數想法在我腦海裏飛速轉動。
“她怎麼會來我這,而且情況明顯不對勁,難不成被那厲鬼附身的更厲害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陰氣上漲,鬼怪們受到的限製大大衰弱。
“靠,我不去找它,它卻找上我了。”
心中懊惱升起,想來是我在白天開陰陽眼的時候,讓這個鬼怪注意到我的。
已經到了晚上,這鬼恐怕對付起來不像白天那樣容易。
“果然開陰陽眼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不過都找上門來了,這該咋辦......”
我以前跟爺爺叔叔們學過開壇做法,畫符驅鬼,可是這都需要時間來準備,而平時也沒預先做什麼符籙,眼下這女人突然上門,打的我措手不及。
“誒,那本書上傳授的法術好像有能用的!”
視線餘光忽然掃過藏書的地方,我猛然想到剛剛學會的法術似乎正好有不用準備太多的。
說做就做,我朝吳心蓮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翻箱倒櫃找出一罐朱砂。
我沾上朱砂在手上繪製了一個筆畫曲折,複雜難言的古文。
每一筆畫下,我額頭都微微抽痛一下,仿佛在抽取精神。
“呼......成功了。”
符咒畫完,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外麵,外麵有什麼東西嗎?”
見到我停下動作,吳心蓮顫顫巍巍的低聲說話。
我沒有回答,示意她到一旁呆著,然後用另一隻手緩慢的將門拉開。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房門向外推開。
“哢......”
以往尋常的開門聲此時聲澀的讓人牙酸,半張蒼白秀氣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
似乎被開門聲觸動,吳茜呆板的抬起頭來,正好與我對視。
忽然間,這女孩笑了。
她的嘴角一點一點的揚起,揚得越發誇張,兩側唇角微微露出血色,似乎是裂開了。
“茜茜!”
吳心蓮見到門口的竟然是自家妹妹,連忙就要衝出門去。
“真是豬隊友!”我在心裏暗罵一聲,伸手就要攔住她。
就在這時,那笑容猙獰古怪的吳茜忽然身子一軟,向著我懷裏撞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張鬼臉從脖頸後麵浮現而出,直接朝著我的臉咬了過來。
心思電轉之間,我抱著懷裏的吳茜向地麵摔下,用朱砂繪製繁複古文的右手向前一拍。
見到我揮手,那張臉的嘴巴張的更大了,似乎要一口吞下我整個手掌。
下一刻,那朱砂繪製的古文和那一張鬼臉接觸。
“轟!”
赤紅色的烈焰騰起,如流水一般將那鬼臉包裹了進去。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張臉被我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火星四濺。
原本一旁的吳心蓮愣住了,看著我手上突然騰起的火焰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這火焰是法術,這小子真有本事!”
我連忙將身上的吳茜推開,就向著那張鬼臉追殺過去。
可此時,那張鬼臉已經撲滅身上的火焰,隻是含恨看了我一眼,便扭頭向著窗外飛去,消失在夜色中。
“該死,慢了一步!”
我罵道一聲,隻覺身上多了一個好大的麻煩。
轉身回頭,我見到吳心蓮抱著自家妹妹似乎要去醫院。
“等一下,先不要走,我還沒徹底殺掉那東西。”
我連忙製止,指了指宿舍說道,“先進去吧,我舍友經常夜不歸宿。”
吳心蓮愣了一下,將自家妹妹抱上宿舍的一張床。
關上宿舍大門,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隨後用清水洗掉已經失去效果的符咒。
“別讓她亂動,我現在要讓她醒過來。”
吳心蓮擦去眼淚,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妹妹。
我雙眼眯起,用陰陽眼觀察眼前的女人。
相比於白天遇到時,吳茜身上代表肺腑五行的光澤明顯暗了不少,眉心位置藏著一團時散時聚的黑氣。
“就是這了!”
我看準地方,食指在她眉心處重重一摁。
黑氣瞬間潰散,吳茜連帶著悶哼一聲,眼睛一下子張開,仿佛做了一場噩夢,此時才被驚醒。
“咳咳咳......”
吳茜驚醒過來,隨後又是一陣的咳嗽,隨後吐出了一條身有三重圓環的小蟲。
吳心蓮嚇得要將那小蟲子走開,卻被我攔下。
“這玩意兒似乎是蠱蟲。”
我拿衛生紙將那死掉的小蟲輕輕包住,然後看著吳茜說道:“你現在清醒了嗎?”
吳茜一連串的深呼吸後,輕輕點頭,“是你救的我嗎?”
“沒錯,說你和那張鬼臉到底是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椅子搬過來,坐在床榻旁邊。
吳茜痛苦的閉眼,隨後說道:“她是我的舍友,叫謝雪麗,之前她交了一個男朋友,感情似乎處的很好,時常來和我炫耀兩人的關係。”
“差不多在一個月前,他們兩個突然分手了,她將一切都歸咎在我身上,她男朋友說似乎和她交往是想接近我,可我根本就這方麵的心思。”
“後來,她喪心病狂的想要殺我,說什麼這樣就能挽回關係,我很害,從宿舍裏逃了出去報警。可沒想到警察剛來,就看到她已經切腕自殺了,當時我害怕極了,後來就總是夢到這件事情。”
我在一旁聽著十分認真,時不時觀察手裏那已經死掉的小蟲,心中閃過念頭。
“看來,應該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