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清脆的狗叫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發財,慢點跑!”
隨後跟著的是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
傳到舒染的耳朵裏仿如天籟,舒染燃起了希望,渾身不住的轉動著,想要掙脫黃毛的束縛。
黃毛見有人來,就想要捂住舒染的嘴,卻遲了一步。
“救命!救救我!”舒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是聲音因剛才周旋時早已嘶啞,此時根本發不出多大的聲音。
“賤女人,給我閉嘴。”黃毛這句咒罵的聲音可比舒染大的多,直接將遠處的一人一狗吸引來了。
“誰在那?幹什麼的!”
男人的聲音警惕起來,竟然從背後抽出來一把甩.棍在手上。
黃毛見對方越逼越近,還不肯死心就這樣放過舒染,竟然拖著舒染的手就要到一旁的灌木叢中。
舒染隻能夠拚命的蹬地,加大摩擦力,阻撓黃毛的動作。
嬌嫩的肌膚上已經滲出絲絲血痕,舒染也仿佛毫無知覺一般
好在狗狗跑得快,先主人一步追到了舒染和黃毛,它像是有靈性一般,直接撲向了黃毛。
舒染隻覺得一隻巨大的狗狗衝了過來,甚至沒看清是什麼品種。
黃毛好像特別怕狗,此時丟下舒染就跑遠了。
狗主人此時也已經跟了上來,叫停了想要繼續追擊黃毛的發財。
“發財,回來。”
舒染連忙攏了攏幾乎被黃毛褪掉的吊帶,目光警惕得望向了來人,這個時候過來的人,誰知道是不是第二個黃毛。
“舒染?”
男人詫異的聲音略過灌木叢,傳到了舒染的耳朵裏。
此時舒染才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來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厲名爵。
厲名爵是舒染在自己開的國畫進階班教的學生,結課的第二年,就聽說被國外的實驗室高薪聘走了。
作為厲家的獨子,厲名爵並沒有絲毫的放鬆,每日除了正常社交,一心都在鑽研上。
厲名爵並沒有直接靠近舒染,而是先轉過身脫掉了自己的運動衛衣,放在發財的身上,讓發財送到舒染的身邊。
“我就穿了這麼一件,有點汗味,你別嫌棄。”
他的語調故作輕鬆,掩飾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不過舒然早就從他習慣性的小動作發現了端倪。
舒然是知道的,厲名爵對她有好感,至於為什麼沒表白,她就不清楚了。
她想說不用了,霍邵霆的那件西裝外套就掉在不遠處的路邊。
隻是,這一瞬間又想到自己的這番遭遇,要不是霍邵霆故意設計傅宸的車禍,她又怎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惱怒之情湧上心頭,憤憤得將從發財身上拽來衛衣套在了身上。
與霍邵霆身上常年不散的清冷薄荷味不同,剛一套上衛衣,她就被一股好聞的橘子味包圍,直接誘導了舒染的肚子奮起抗議。
聲音還挺大,都傳到了厲名爵的耳朵裏,舒染都聽到了他忍不住的笑聲,還有那抖動的脊背早就出賣了他。
“好了嗎,我可轉身了哦。”厲名爵說罷也不等舒染回應,直接轉過身,走到了舒染的身邊。
等仔細查看清楚舒染的狀況之後,忍不住感歎:“舒老師,怎麼才幾個月沒見,怎麼變得這麼狼狽。”
“確實挺狼狽的,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叫你家司機送我一趟。”
舒染看了一眼已經腫起來的腳踝,苦笑了一下,隻能尋求厲名爵的幫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可以直接背你回家,反正我家離這裏不遠。”
厲名爵很熱情,說著就要舒染上趴上他的背。
舒染盯著在清冷月光下仍舊泛著麥色的光潔後背,沉默了。
“跟你開玩笑的,別生氣,”厲名爵似乎感受到了舒染的無語,連忙解釋,對著不遠處的發財發出命令,“發財去把滑板帶過來。”
“汪!”發財得令直接衝了出去。
厲名爵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舒染的情況。
一張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脖子上的絲巾滲出了點點血跡,手腕上是紫紅色的抓痕,小腿上擦傷無數,鞋子也早不知道丟到哪裏了,還有那腫的快有饅頭大小的腳踝。
沉吟了片刻,他才開口:“我看傷的還挺嚴重,我先用發財的滑板帶你回家,再開車送你去醫院,可行?”
“也隻能這樣了。”舒染又歎了口氣。
於是一人在前麵走拉著滑板,舒染在滑板上勉強盤腿坐著,發財跟在一旁開心的蹦蹦跳跳。
就這麼艱難的抵達了厲名爵的家。
不過,舒然還是被救護車拉走了。
舒染不知道的是,一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一路跟著救護車進了醫院。
她本不願意去醫院,畢竟她的身體她知道什麼鬼樣子,但是厲名爵直接將她按進了救護車。
此時趁著厲名爵幫他繳費的空隙,就要偷偷溜走,想著之後在找時間道謝。
結果剛剛蹭到電梯口,就正對上了秦墨的眼睛。
秦墨的手上還提著被舒染忘記的,屬於霍邵霆的那件西裝外套。
她轉身就要走,畢竟隻要是秦墨出沒的地方,霍邵霆一定就在附近。
“你這幅樣子,還想去哪?”
舒染剛側過身就落進了一片陰影中,霍邵霆冷硬的聲音就砸進了她的耳朵裏。
她緊緊抿著唇,不肯說話。
他憑什麼指責她,一切不都是因為他那個該死的控製欲作祟,才害她到這種地步。
舒染扶著牆一點一點的從霍邵霆的手邊的空隙蹭了過去。
霍邵霆探了一下手,想要拽住舒染的手腕,卻看到了她纖細的手臂上醒目的紫紅色。
墨眸又暗沉了幾分,霍邵霆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大腦,讓他整個人的行為都有些不受控製。
“啊,你幹什麼!霍邵霆,放我下去!”
舒染忽然整個身體騰空,巨大的失重感令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側頭注意,她連忙將頭埋進了霍邵霆的風衣中。
霍邵霆感受到舒染揉軟的小臉貼到他的胸口,平日穩健的心跳,竟然提了幾分速,這讓他十分不習慣。
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衛衣過大的領口泄露出一小片香肩,上麵留著曖昧的顏色。
這樣的痕跡,往日裏他從來沒在舒染身上留過,她的皮膚過於嬌嫩,自從第一次無意留下一次吻痕,發現舒染竟然一個月都沒有消退之後,他就十分小心,從不會過為用力。
想及此,霍邵霆抱著舒染的手又收緊了不少。
“疼......”
舒染忍不住出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