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李江河似是沒料到他會這樣講,不由得皺眉。
昨天拉著秦川去喝酒的人就是他找的。
近幾日京都大雪,夜裏氣溫很低,醉酒在外麵過一夜不死也剩半條命,反正也沒人會想到是他所為。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霸占秦家的財產。
哪想到,秦川非但沒凍死,還敢大言不慚說三天內還錢?
“秦川,你自己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嗎?”
“整個李家村但凡是個人,誰不知道你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連條狗都躲著你。還跟跟我說三天內還錢?我告訴你今天不給錢就滾蛋,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
“我說了,三天就三天!”
見前川態度堅決,李江河略微一怔,忽然似想到了什麼,眼底頓時劃過一抹算計。
“好啊!”
“要是你三天後能還錢,老子就免了你的利息。”
“要是還不了,秦家田產房產全歸我,你也得賣身給李家終身為奴!”
終身為奴......
大梁百姓分三六九等,士農工商,原主是一個都不沾。
若是連房子田地都沒了,那他就是個流氓。
如果成了奴籍,別說自由,生死都不由他!
他堂堂985高材生,還能這麼被逼死不成?
秦川心中憤怒,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便隻能硬著頭皮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他快速進屋寫了兩份契約,簽字按上手印後甩到了李江河臉上,“簽字,畫押!”
“你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行,我成全你!”
李江河可不相信,人品極差,嗜酒又嗜賭的秦川,三天內能借來三十兩。
到時候他還不上錢,憑著他這張白淨清秀的臉,還能轉手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達官貴人,大賺一筆。
如此,李家產業又增一分,他還能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想到這裏李江河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簽字畫押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晦氣!”
秦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看著老鼠爬過腳麵逃也似的竄走,一時無語望天。
真特麼的造孽!
連老鼠都嫌家窮!
梁武帝封他個六品侍讀,卻沒提其他賞賜。
雖然他能借所學造出些新奇之物,但大梁律法嚴明,不管是做生意,還是鑽研火藥等物,都得拿到官府批準,不然就會有牢獄之災,說不定連命都丟了。
現在唯一能解決眼下困境的,隻有拿到賞賜!
此時,坤寧宮內。
“他,他真是熹兒?!”
饒是梁武帝再鎮定,聽到沈毅和徐淵回話還是激動地站了起來。
“回陛下,臣已經打聽清楚了,秦川是秦家人十七年在河邊撿的,右腿上有梅花胎記。”
“還有這塊玉玦,他當時就戴在身上。”
“這,這不是先皇當年親手雕刻,送給熹兒的生辰禮嗎?!”
看到徐淵遞過來的羊脂白玉玉玦,梁武帝已然老淚縱橫。
梁後更是情緒激動的當場落淚,“熹兒,他真的是我們的熹兒......”
“四郎,快,快把他召進宮,我要好好看看。”
“三娘,咱先別急啊。”
梁武帝忙扶住她,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你也清楚如今朝中局勢,這件事我們得謹慎對待。幸好孩子找到了,咱們以後的有的是機會彌補。”
因先帝之事影響,他登基後沒多久便立了太子。這幾年太子膨脹,行事乖張,而另外幾個兒子也是明裏暗裏勾心鬥角。朝中勢力又盤根錯節,還時不時有傳言當年宮變他是始作俑者。
秦川雖為大梁解決了麻煩,但此時認他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倒不如先不認,看看他的品性。
若他是可造之材,他不介意給兒子鋪路。
可若他是個不成器的,日後就封他個閑散王侯,讓他一生無憂。
“這......”
梁後何等聰明,豈會不明白他所指,微微抿唇眼淚愈發肆意。
“王德春!”
“老奴在!”
梁武帝滿眼愧疚,沉聲道:“明天你出宮,親自帶他入內閣。”
“還有,他的身份別往外透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