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此時，城東驛站。

“廢物！”

淺井佳子怒極起身，一腳將梅川枯子踹翻在地。

“就是因為你輸了，天皇陛下吞並大梁的願望落空！如今大梁還要我們歸還琅琊十二郡！”

“這件事，你必須負全責！”

“殿下！”

梅川枯子連忙爬起來，急道：“殿下，是臣無能！臣萬死難辭其咎！但......”

他略微一頓，眼間滿是怨毒，“如果那個叫秦川的死了，大梁士氣必然受挫。”

“是以，臣提議，暗殺！”

“暗殺？”

淺井佳子眉頭微皺，忽而笑了起來。

“神明隕落，民心動蕩......不錯！”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明白！”

與此同時，剛裹著破棉被睡著的秦川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翻了個身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次日清晨，秦川特意挑了件還算體麵的長袍，稍作洗漱後便急急出了門。

哪想到他剛到村口，就聽到前方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秦大人。”

秦川聽到聲音連忙抬頭，不由得一怔，“王內監，您怎麼來了？”

說著，他就拱手行禮。

“秦大人，使不得。”

王德春忙翻身下馬托住了他的手臂，“您是大梁的功臣，這禮咱家可受不起。”

開玩笑！

這可是皇長子！

誰敢平白無故受他的禮，怕不是要折壽喲！

“啊？您來是有事嗎？”

秦川滿臉疑惑，試探著問道：“難道是來給下官送賞賜的？”

“秦大人真會說笑。咱家是奉旨來接您入內閣的。”

“......”

秦川心中剛升騰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心裏一陣腹誹。

堂堂帝王張貼皇榜說要封官加爵，賞黃金千兩，可總是不提這事，到底什麼意思啊！

可當他目光落在王德春身上，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過分恭敬？

按說，這王德春是從宸王府的時候就跟著梁武帝的，如今又掌司禮監，還是四品皇城使，即便是當朝太師與丞相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

梁武帝卻讓他親自來接自己？

這也太奇怪了。

見秦川半晌沒出聲，王德春連忙提醒道：“秦大人，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入宮吧。”

“哦，好。”

秦川連忙斂起心思上了馬車，跟著王德春急急往皇宮奔去。

路上兩人隨口聊了幾句，才得知這位梁武帝十分勤政，因此原本的辰時開始的早朝現在是卯時開始。此時，梁武帝正跟定遠侯等人在乾寧宮議事。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小聲嘀咕道：“難怪曆史上的帝王沒幾個能活過六十，敢情都是累死的......”

“秦大人，你說什麼？”

“啊，沒有，內閣在哪？”

“哦，在文淵閣，就在東華門的文華殿後。”

馬車很快便到了宮門口，秦川下了馬車跟在王德春身後，悄然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可他沒注意到的是，此時不遠處的高樓上，梁武帝與梁後相攜站在那裏，正定定的看著他。

“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才三歲，又逢京都大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這些年又吃了多少苦。”

“四郎，你瞧瞧他瘦的。我們......我們虧欠他太多了......”

梁後捏著帕子泫然欲泣，越看越覺得對不起秦川。

梁武帝攬住她的肩頭，輕聲道：“現在他入了朝，以後有的機會見他。”

“你啊，近來心悸加重，可不能太傷心。”

“我，我就是替熹兒覺得委屈，他本該......”

後麵的話梁後沒有說出來，可梁武帝心裏卻十分清楚。——若不是秦川失蹤，那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他清楚秦川的過往和如今的處境，但他不相信他的兒子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的混賬。

沒讓王德春直接把賞賜送過去，不過是想看看秦川的反應，看他是否有膽量為自己爭取。

身為帝王有太多無可奈何和不可說，有些事更不能做的太明顯。不然必會惹人猜忌，給秦川帶來麻煩。

此刻，快到文淵閣的秦川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便是那鬥贏琉球國老道的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