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初二的勝男姐他們學校要上晚自習,所以我每天都會在學校門口的肯德基做作業。
等她下了晚自習以後,我們再一起回家。
那天晚上,我靠在她的肩上,她指著天空中璀璨的幾顆星星,跟我說話。
“即使我們暫時身處一片黑暗之中,也要相信未來的某一日自己會發光發亮,清華,我們隻能靠自己,你明白嗎?”
“勝男姐,我沒有家了。”
“傻丫頭我們都一樣,以後有我陪著你。”
我們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汲取著對方傳遞過來的能量。
有了勝男姐的陪伴,讓我覺得日子才不那麼難熬,我將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學習。
我媽搬走的時候,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的腰。
“媽媽,等我長大就去找你。”
“清華,你一定要記得好好學習,考滿分上清華大學,到時候拿著錄取通知書來找媽媽。”她摸了摸我的頭,轉身坐上出租車,再也沒有回頭。
我跟在車身後邊,追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我雙手摁住膝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自那以後每天晚上我都會學到淩晨才睡,早上5點就起,自覺的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每次做完作業勝男姐都會幫我檢查錯題,然後告訴我正確的解法。
我自己整理了一個錯題本,將正確的解法反複拆解,每種題型最少練3遍,直到成為本能,看到問題,腦海裏就會出現對應的解題方法。
我爸說他要南下打工,為我賺學費,每隔半年會給我打一次生活費。
自此,我和勝男姐一樣,都成為了沒人管的小孩兒。
晚上,我們會在一起睡,要麼是她家,要麼是我家。
漆黑的夜裏,隻有靠著身旁傳來的體溫,我們才不會害怕,相互打氣,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小升初的時候,我考上了縣裏最好的私立初中,學校答應給我免學費,但是生活費和課本費特長課這些需要自己出錢。
給我媽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外地出差,無人接聽。我爸說女孩子沒必要去那麼貴的學校上學,有個上的就行了,是金子哪兒都能發光。
我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借口,他隻是覺得太貴了,而我不值得他投入這麼多。
我媽知道我除了語文作文扣了三分,其他科目都是滿分以後很為我高興。
但是得知上學要花那麼多錢,而我爸不願意出時,電話裏的聲音逐漸變冷。
留下一句她有事要忙,以後再說便掛斷了電話。
後來,勝男姐帶我去三中報了名,和她同一所中學,她讀初三,我讀初一。
在學校裏獨來獨往的我很快受到了班裏同學的特殊照顧。
他們覺得我一個沒有人要的野孩子每天都能受到老師的表揚,他們心裏很不平衡。
最開始隻是往我帶去學校的飯菜放蟲子,之後開始語言攻擊,最後是人身攻擊。
我本來打算聽著勝男姐的話,在學校裏安靜讀書,沒想到換來的隻是他們的變本加厲。
於是我在眾人驚呆了的目光中,狠狠的朝他們的大姐大臉上扇了上去。
“別惹我,不然弄死你。”
我就像一隻孤狼一樣,憤怒的看著她,恨不得從他們身上嘶咬一塊肉下來。
許是看到我的眼神怕了,許是知道我的成績班主任肯定不會包庇他們,以後的日子裏他們安分起來。
除了學習之外,我徹底成為了一個透明人。
每天我和勝男姐都會同進同出,兩個獨行的人在學校裏自然引起了爭論。
有人說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以學業為主。
還有人說成績再好,也不能同我們一樣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對於這些說法,我們相視一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