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去賣糖葫蘆,所以兄妹倆大早上就起了床,雲舒洗漱好,把昨晚留下的小龍蝦裝進一個帶蓋子的小陶罐子裏,再用布包裹好放進竹籃。
雲柳氏煮了粥,配上一些小菜和炒雞蛋,一家人簡簡單單過了早,出門時雲柳氏反反複複交代雲毅定要照顧好妹妹。也許是這兩天夥食好了,雲舒感覺自己有勁兒多了,跟著哥哥一路走到城府也沒覺得累。
兄妹倆先去了平日賣糖葫蘆的街市,竟看到今天有另兩家也在買糖葫蘆,雖然他們的糖衣看起來沒有裹得那麼勻稱,熬糖漿時火候沒掌握好,有些焦了,但是才兩天的功夫就能研究到做法,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然不能小覷。
雲毅仔細看了看:“那兩位大哥平時是賣小糕點的,今天竟和我們搶起了生意。”
“這個糖葫蘆的做法本就十分簡單,既然他們是做點心的行家,吃過一次大概就能琢磨得出做法。他們今天做糖葫蘆的手法還比較青澀,估計明天就能和我做的不相上下了。”雲舒趁著人多湊過去瞧了瞧,四文錢一串,也是買一送一。
雖然雲家賣的是五文錢,但是質量肉眼可見的比較好,雖比平時多花了些時間,但終究也還是賣完了。
雲毅扛著空了的草靶子,領著雲舒往市場外走:“如果明天他們能做得和我們一樣,那我們是不是也要賣四文錢一串了呢?”
“咱先看看今天的重頭戲順不順利,要是順利的話就可以不用賣糖葫蘆了,我們琢磨些別人學不去的。”雲舒提了提手中的竹籃。
“哥,你知道城府最大的飯館在哪嗎?”雲舒抬頭問哥哥。
雲毅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正街的滿庭芳應該是最老牌的,要不我們先上那瞧瞧?”
“嗯嗯,我們去試試。”
正街是城府最繁華的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滿庭芳在街道中部位置最好的位置,足足占了三個兩層的鋪麵,門口的匾額上用金漆龍飛鳳舞的寫著滿庭芳三個大字,果然豪氣萬分。
但是等他們走近,卻看到斜對麵也有一家規模差不多的酒樓,招牌上還掛著紅綢布,看來是新開不久,還在上午便開始熙熙攘攘人頭攢動,人流量看起來比滿庭芳多了一倍。
“咦?對麵什麼時候也開了一家,生意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選哪間呢?”雲毅瞧了瞧兩間酒樓。
雲舒想了想,決定先去新店試一試:“能開在滿庭芳對麵,生意上還能壓過一頭,這間富滿樓的老板應該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咱們去那試試。”
前廳的小二看到兄妹倆進來剛想招呼,但看到他們身上那半舊的衣服和背上的竹簍,臉色一沉:“來送菜的可不能從這前門進,從旁邊小巷拐到後門去!”
雲毅瞬間尷尬得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抬腳往裏走。
雲舒倒是麵不改色:“這位小哥兒,不知你家掌櫃在不在。”
小二聽她張口就要找掌櫃,陰陽怪氣地說:“我家掌櫃忙得很,可沒空搭理你們,趕緊走,否則讓我家掌櫃看到,可給你們一頓好罵。”
雲舒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是有好的美食想引薦給你家,小哥兒麻煩通傳一聲吧,你怎麼能肯定掌櫃不願見我們呢。”
“哈!笑死人了,你們這些鄉下人還能懂美食?是小土豆還是大蘿卜啊?來這裏賣菜的可多了,還輪不到你們!”店小二說著便要動手趕人了。
這時從後邊走來一個身形富貴的中年男人:“怎麼回事!在門口吵吵鬧鬧的!小心衝撞了貴客。”
小二狗腿的湊上前:“老爺,不知道哪兒跑來的兩個泥腿子,一進來就嚷嚷的要找掌櫃,我正要趕他們出去呢。”
中年男子用眼角掃了一下雲舒兩兄妹,滿眼的嫌棄,不屑地哼了一聲:“沒事別當著門口,我可是要做生意的,你們這窮酸樣子可別礙著我的財路。”
雲舒見狀,伸手拉住雲毅,然後冷冷地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哥,我們走,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什麼爺不爺的,瞧你那樣......”
雲舒拉著哥哥轉身往外走,也不管身後傳來的冷嘲熱諷,徑直朝對麵的滿庭芳走去。
滿庭芳的小二看見他們從對麵酒樓走過來,上前疑惑地問道:“兩位客官這是要吃飯?”
雲舒笑盈盈地說:“我們不吃飯,請問你家掌櫃的在嗎?”
小二皺眉問:“這......找我們掌櫃有什麼事嗎?”
雲舒把裝著小龍蝦的罐子從背簍裏拿出來,因為陶罐保溫好,外麵又裹著幾層布,所以小龍蝦還是溫熱的,雲舒把罐子放到桌上說道:“我這有一個美食的方子想引薦給您家,不知道你們掌櫃的感不感興趣。”
話音剛落又緊接著補道:“這道菜絕對的新穎,有勞小哥去和掌櫃說一說。”
雲舒說的時候,手還有意無意的扇來扇去,小龍蝦的香味若有若無地飄散在空氣中。
小二聞了聞,手忍不住向前伸,被雲毅伸出手臂擋了一下。
小二回過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行......我去和掌櫃說一聲,你們請坐稍等片刻。”
小二請他們在大堂裏坐下,還倒了茶,隨後一溜煙兒跑進後廚去了。
雲舒兄妹倆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見到人,雲毅遲疑地說道:“說不定是掌櫃的不願見我們。”
雲舒這時也有點泄氣了,剛想起來離開,便看見店小二急步跑了出來。小二抹著額頭的汗水跑到雲舒他們跟前,說道:“還好二位還在,我們掌櫃在後廚清點食材,盤點賬本,耽誤了點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沒事!也沒等多久。”一看有戲雲舒哪還能有什麼怨言。
此時身穿深藍色長褂的男子走了出來,大約四十歲的模樣,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很喜慶的模樣。
雲舒像看見財神爺似的,恨不能把嘴角給咧到耳後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