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
該死的,臉怎麼這麼熱!
“嘭!嘭!嘭!”
林憶腦子都要炸了,她心跳這麼大聲嗎?
旁邊的人突然騰地坐起身:“丫頭,快起來!”
林憶嚇了一跳,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都飛了:“怎麼了?怎麼了?”
“不對勁,怕是有野獸。”
“野獸?!”
“你躲到床板下去,我開門看看。”李長澤拿了把菜刀給她:“你躲好,不要動,如果是大野獸,我把它引到遠處去。”
“你小心些。”
“知道。”李長澤自已又拿起柴刀,在門口停了一會聽動靜,“嘭!嘭!嘭!”不停,這個小屋子的門根本不結實,才這麼會兒,已經有了搖搖欲墜的感覺。
李長澤深呼一口氣,把門打開一點,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出去一刀。
隻感覺手臂一陣發麻,誰也想不到,門口杵著的,竟會是一頭黑熊!
電光火石間,他往床板下看了一眼,還好,這個高度位置根本看不到人。
但也沒有時間把熊引出去了,一刀被熊的舉臂擋開,他隻來得及讓自已退開,與熊拉開一個安全距離,熊 見到另類,自然而然發起攻擊。
這是山野裏長大的巨物,平時掃山的人,就是有伴都害怕跟它對上。
黑熊雙臂左右開弓,每一下都力量十足,帶起的氣流聲在李長澤耳邊回響,他一刻也不敢大意,左右移動,或跑或挪,閃避黑熊的攻擊。
這熊的塊頭極大,李長澤身高九尺,就算瘸著一條腿,也是李家村數一數二高個的那拔,跟這熊站一塊,根本無法比,隨意的一揮熊臂,就是一扇木板掄過來的錯覺,導致他每閃避都動作特別大,跳得特別遠,每次都耗費特別大的體力。
那熊久擊不中,也越發暴躁,雙臂亂揮一陣,李長澤瞅了個破綻,迎上一大步,柴刀高舉朝熊腹劃下。
一擊即中,可惜這把柴刀忘在這小屋數年,早已滿身鏽跡,他今日砍竹都十分費勁,別說這會斬熊了,白白浪費了這麼個機會,隻劃出一條淺淺的粉紅血痕,離開膛破肚差了十個磨刀石的距離。
他刀麵一轉,橫掃過去,這次運氣不錯,熊臂被擊中的地方,一道血柱,激射而出。
黑熊被擊中大怒,索性仗著寵大的身軀照著李長澤的位置就地撲下。
成年熊一般得有兩百多斤,而這頭熊比起普通的熊更覺得體型巨大,少說得三四百斤。這要是被壓中,李長澤必成肉醬。
然而剛才一擊,他已用盡全力,現下也隻能撐著一口氣,往旁邊微微挪開一點。
“beng!”的一下,小屋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用於搭建的木材,數年沉積的灰塵都被飛起來,粉塵彌漫中,黑熊趴著一動不動。
在它的旁邊,李長澤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遲疑不定的看著這熊,發現他腦袋的位置下,一攤不大的血池緩慢的滲流擴大。
他緩了一會,慢慢伸手過去推了推黑熊的大腦袋子,這才發現熊額正中的位置,明晃晃插著把不大不小的菜刀,正是他剛才給林憶自保的那把。
李長澤這才回頭看,小丫頭出竅了一樣定在那一動不動。
緊繃的情緒突然鬆馳,這一刀角度相當準,所以黑熊連掙紮一下都沒有,就歸天了。他自問以前跟著老爹去打獵時,射箭的準頭也很不錯,但跟這一刀相比,還是差了點。
“死了嗎?”林憶問。
“死透了。”李長澤應,還是一瞬不轉的看著她。
“額。。我就是愛擲石子玩,玩多了,就練出了手感。”林憶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麼彪悍的一麵:“我剛才急了,生怕它砸到你......”
李長澤站起來:“幸好有你,不然我就交待在這了。”
他拍後身上的土,伸手去拉他的小娘子:“出來,我們一起快把這大家夥收拾好。不然,血腥味太重,怕再引來其它野獸。”
林憶聽說熊死透後,心裏那點怕就沒了,此刻腦子裏盡是別的小打算:“黑熊肉能吃嗎,能不能賣錢?”
李長澤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我媳婦是個財迷?
“真的,能不能賣錢,這麼大頭熊,如果能賣,那得賣多少錢,買生活用品,成衣被褥,盡都夠了。”
“嗯,咱們拿一部分去賣掉。”
“為什麼不全賣掉,你喜歡吃啊。咱們就兩個人,吃不完這麼多,留點就可以了。”
李長澤望進她閃著銅錢青光的眼睛裏:“留點好的風幹,回門的時候帶給嶽母大人,到時咱們賣了熊肉,再拿錢另外置辦點別的,不能讓你回門很寒喧。”
林憶有點不好意思:“我娘不會在意這些的。”
李長澤:“我在意。”他抬手,有點笨拙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林憶小臉升起一股蒸騰的熱氣:“也、也沒有啦。我們快動手吧。”
“嗯,我把刀磨一下開鋒,太久沒用了。”
兩人都是幹活麻利的人,李長澤從屋後翻出塊磨刀石,先把刀磨快。再合力把這黑熊拖搬到屋後的水渠邊。
李長澤有打獵的經驗,先把黑熊的皮子完整的剝離出來,拾捯到一邊:“黑熊這麼大的整張皮難見,硝好了,不管是做大氅,還是毛墊,保暖效果都比其它好。”
“那它肯定很值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