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錢,不過不賣!”他好笑的看著林憶,從前怎麼沒聽說這丫頭這麼愛錢,什麼都想著換錢。
“為啥,也要留著回門嗎,這麼貴的東西,就算帶回去了,我娘也會讓我們賣掉換銀子的。”她翻著那張皮子,仿佛看著成堆的銀錢。
“不送,留給你用!給你做床墊子。”
“哈?!”她驚愕得把目光從皮子上抽離出來:“我不用這麼好的,多浪費,這皮子能換多少好褥子了。”
林憶頭搖得拔浪鼓似的。
李長澤也不勸,他打定主意不賣,反正皮子沒硝前,也不怕林憶拿去置換了。
一直到夜半兩人才把這麼幾百斤的大家夥簡單收拾完,李長澤用細竹枝把割下的兩隻熊掌吊好,心裏盤算送一隻給嶽母,再賣掉一隻。
這樣的好東西,可遇不可求,定能賣不少銀子,一想到小娘子拿到銀子,兩眼放光的模樣兒,就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等兩人重新躺回板床上,早已沒有了剛才那點心思,從白日折騰到現在,兩人困意濃厚,明日還得早起去鎮上賣熊,不然放的時間一長,肉臭掉什麼都白瞎。
後半夜風平浪靜,兩人都睡得香甜,林憶睜眼的時候,李長澤已收拾得差不多了。
屋外傳來“哞哞”的牛叫聲。
“我借好了村裏的牛車,你收拾好,我們就出發。”兩人要在天亮前到,否則等太陽出來,一曬,肉容易壞。
林憶趕緊洗漱,喝了小碗李長澤熬好的菜麵湯,兩人推起牛車出發了。
去鎮上,就必須得從村裏過,兩人剛入村,就有好事者盯著牛車上的肉問:“長澤啊,這是什麼肉啊,這麼多肉,不少錢吧。弄哪裏去?”
“昨晚黑熊闖進屋裏來,運氣好打的,拉到鎮上賣掉換點錢!”
好事者眼裏露出忌妒貪婪的光,語氣都酸了:“運氣這麼好啊,剛被攆出去,就打到了這麼大的熊,賣出去,得賺多少錢?”
李長澤抿著唇線不接話。
見李長澤沒有再搭理,好事者也不懷好意起來:“這會李老婆子得心疼死了,早知道該晚一日才分家,等這頭熊的錢充公了再分家,還多不少養老銀。。”
李老頭家昨日娶新婦就分家的事鬧得這麼大,早已經傳遍全村,又得裏長娘子蓋章確認,現在李家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長澤他們家這點破事。
李長澤不出聲,不代表林憶無所謂,她可不慣這些二流子,吃了一世苦,這輩子的主旨就是努力掙錢,活出自我:“長澤哥,這是誰啊,大早的天這麼黑,是不是踩著糞了,怎麼連說話都著一股糞味。”
李長澤看向遠處,無聲地笑了一下。
好事者:“哦,你就是那個孝名在外的林家丫頭啊?”
“嗯,我就是那個進門就要分家,忤逆長輩的長澤媳婦。”
“你——!”
“怎麼,你不知道?那看來昨天你沒來看熱鬧,可惜了,好大一場戲。”
好事者譏道:“還好意思得瑟,哪家的媳婦像你這樣,什麼玩意,還好意思在這現眼,要是我早跟哪個角落躲起來了。”
他說完這話,隻覺後尾椎無端的升起一股涼意,回頭一看,李長澤盯著他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嘴巴幹淨點!”
好事者慫了,村裏人都知道,李家老四,別看他從小到大對他老子、娘的話,言聽計從,從不反駁,對外人卻人狠話不多,誰要沒事招惹他,那絕對是要吃一頓排頭的。
但自尊心不允許他示弱,狠人還得狠人的娘來治,他退後一步,放出狠話:“你們等著,我這就告訴李家老婆子去,看你這賣熊錢能不能平安落袋。”
這話說完人已經跑到兩丈開外。
林憶以前還有些害怕這種二流子,現在發覺,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草包。
人善被人欺,你越害怕,越回避,他越敢欺負你。
兩人不再理會,推起車緊趕慢趕,到達鎮子上,天才剛亮一會。
早起的買賣人,還在整理攤位,隻有一些早點檔上白霧騰騰,開始營業了。李長澤帶著她直接往鎮上最大的東風酒樓方向走。
“這麼大的熊,零賣不知道要賣到什麼時候,看下酒樓能一次收下,我們早點去置辦日用品。”李長澤如是說。
“嗯,聽長澤哥的!”這些東西她不熟,全憑李長澤作主。
“在那邊,我們快點。”
兩人把車停到邊邊上,林憶剛想找個人先打聽下,就見一個蓄著短須的中年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身上的衣料一看就是很好的那種。
中年男人未語先笑,主動開口問他們:“小哥和小娘子這車上是什麼新鮮野味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