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便暴脾氣者表示反對:“官家,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老百姓聽不懂啊!”
士兵的臉色更冷:“有什麼聽不懂的,要想拿糧,走就是了。”
撲通一聲,周村長又再次絕望地下跪。
有膽大者走上前去,隻聽他還沒開口,從城牆上射下一支箭。不過因為箭法不準,隻堪堪射中大腿。周稻似乎還聽到了射箭者發出了不滿的一聲“嘖”。
喻鈞起突然冷笑了一聲:“不愧是大齊。”
人群中爆發出不滿,除了周稻一行人,其他人並未料到事態竟會如此發展。
“還有抗令上前者,下場我們不敢保證。”
人性的冷漠在此刻淋漓盡致地體現了出來。
周稻看向官家求救已經沒什麼希望了,拉著一家子盡力能攔下多少人便攔下多少人。
如今還是按兵不動,再看看形式比較穩妥。
遠在人群之外的段思望,一眼便注意到了在這混亂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清醒的女孩。
城門突然有了鬆動的痕跡,本以為是官家改變了想法,準備收納災民,卻見從城內走出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她萬千風情,卻好像和衣衫襤褸的災民是兩個世界。
周稻和其他人一樣一頭霧水,不太明白官家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等到那女子確認自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後,便嬌滴滴地開口:“以工代賑,隻招年輕女子。受聘者馬上當場發放三鬥米。”
還沒反應過來者還真思考起來怎麼參加應聘,是推出自己的女兒,還是推出自己的妻子。
周稻的臉拉了下來,這哪是什麼招工!
眼見有人真躊躇著上前,周稻便善意地提醒:“天底下哪有這麼湊巧的好事。”
原先喪了夫的任氏左看右看,正準備上前一步,又因為周稻的說辭動搖了。“可是如今,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呀。”她可憐楚楚地看周稻,好像還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周稻臉上有點熱,委婉地解釋:“這招人的看上去就是混跡於風月場所的,又不說清到底做的是什麼工,恐怕不是什麼正經差事。”
任氏終於被說通了,原本她還想靠著獨立更生養活自己,沒想到這希望又再一次破碎。
她腳步一軟,又靠在緊跟在她身邊的周遠身上。
臉上一紅,任氏撤身,又被周遠攬住。周稻不再看下去,隻是轉回身,勸阻著周村的女子別去參加應聘。
老媽子見始終沒人上前,正覺奇怪呢,便發現居然是個小孩在搞鬼。
“別亂搗亂。”她隻是冷哼著說道,雖未指名道姓,但意有所指卻很明顯。
周稻見這老媽子主動招惹上來,火氣更大。
這邱郡的郡守究竟是誰,不救災民暫且不說了,居然還放任老媽子出來。此心實在險惡,令人作惡。
“阿姨,你不說說到底做的什麼工,我們怎麼敢去的呀。”周稻走出人群,與老鴇正麵對峙。
保養得當的老媽子聽到阿姨這聲稱呼,馬上咬牙切齒:“你叫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