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低估了金主的霸道和強勢。
顧景延走過來,大手一撈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西裝麵料硬挺,像極了這個男人冷硬的心腸。
“生下來,沈清。顧家掌權人的孩子,你沒有資格做主。”
看,威脅人的話他信手拈來。舉手投足間,都是我厭惡至極的高高在上。時刻都在提醒我和他巨大的差距,和沒有結果的未來。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男主人甚至不願意多費口舌勸解。
林月一個電話,她的準未婚夫就匆匆忙忙趕去陪伴了。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的直男,居然也能耐心地溫聲安慰。
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隻剩我一個人。
曾經熱戀時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丟下我的人。如今一言不合就離開,甚至懶得解釋。他並不言語,卻用行動告訴我。
沈清早就不是那個特殊的人了。
以我對顧景延的了解,最遲明日早上就會安排人看著我。他做的決定,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忤逆。
所以,我直接收拾了幾件衣物,連夜提著行李箱跑路。訂好火車票,輾轉十三個小時到了鄉下老家。
一個孕婦折騰這麼久,精力完全殆盡。甚至顧不上吃飯,沾上床就睡著了。
昏昏沉沉間,竟然夢到了和顧景延的初遇。
其實沒多浪漫,俗套的救贖文情節。
父母雙亡跟著奶奶生活的鄉村兒童,碰巧裝上了來資助貧困兒童上學的顧家。
第一次見麵,村長拉著瘦得像豆芽菜的我極力推薦。誇張描述我悲慘的生活,又諂媚地壓著我下跪磕頭。
顧父和長子顧景延冷冷站在一旁,根本不為所動。隻是留下一句會考慮,就坐車離開趕往下一個更窮苦的村子。
十二歲且早熟的女孩,已經有了羞恥心。顧父輕蔑的眼神,第一次讓年幼的我無地自容。
但一個星期後,顧家資助的錢直接打到了村委會。我順利上了初中,免於農村女孩早早嫁人的命運。
直到十八歲高考考上省重點a大後,資助才終止。
或許並不光鮮的初遇,早就為之後的結局埋下伏筆。
大二那年,脫胎換骨的沈清再一次偶遇了顧景延。但我們的重逢,依舊不那麼美好。
兼職做晚宴服務員的我,被肥頭大耳的油膩小老板看上。他死死攥著我的手上樓,想生米煮成熟飯。
男女懸殊的力量差距,讓我根本掙脫不了。無助的淚水淌了滿臉,難以看清四周。即將被拉進房間時,一雙極富力量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放開她,滾。”
a市頂級豪門顧家的繼承人,一句話就輕鬆解決了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強盜”。
我還沒緩過來,渾身發涼驚恐難安。肩膀突然一暖,一件西裝外套遮住了我被撕壞難以蔽體的服務員製服。
抬眼的瞬間,顧景延那張實在驚豔的臉就此刻入我的腦海。
那一瞬間,我清晰的聽到心跳的聲音。
他顯然沒認出這是曾經受過他家資助的女孩,微蹙著眉在思考什麼。我想出聲感謝,但被打斷。
“跟著我吧。”
他的眼睛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迷茫,說出的話卻異常堅定。
我哪裏會拒絕恩人呢?拒絕一個像天神般降臨拯救我於水深火熱的男人。
從此,我和金主糾纏六年的故事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