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音傳來。
她沒等到一個惡心身體的撲過,而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與求饒聲。
“季總、季總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她“唰”一下張開惶然的雙眼。
季懷寒目光冰冷,看著地上臉色慘白的女人,狠狠一腳踹開箍著她的男人。
他的占有欲強,夏夏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這個孩子還在一天,就沒人能侮辱她一天。
可做完這一切,他蹲下來,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留下這個孩子,我保你平安,否則......”
一句話,一場景,夏夏明白,她不答應,今後這樣的場景還會出現。
到時候,季懷寒絕不會再幫她。
可造成她這樣淒慘場麵的人是誰呢?不正是眼前這位、讓她留下孩子的人嗎!
她抱緊自己的膝蓋,死死低垂著頭,沒說話。
冷漠的聲音又道:“我也可以幫你母親安排最好的治療。”
“歘”地又是一擊,夏夏心裏掀起滔天巨浪。
就算知道眼前是她的仇人!
她也無法拒絕。
沒有人能幫她,冷靜的頭腦告訴她。
與其被那麼多人羞辱,被季懷寒一人羞辱是更好的選擇。
即便。
這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夏小姐,我沒時間浪費。”
終於,夏夏抬起頭,慘白的巴掌小臉帶著淚痕,一對目光卻冷靜自持。
“我答應你。”
季懷寒果然是不喜歡囉嗦,得了夏夏的回應後立馬吩咐人把夏夏送到樓上病房。
等夏夏被收拾得幹淨、整潔,情緒也被她放得妥帖,一份協議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季懷寒帶著談判、命令的口吻道:“簽了這份合同,有幾點要注意。
1.我們同居,你需要貼身照顧我,你不能和任何人有不正當關係,不正當接觸。;
2.你幫我生孩子,我幫你還債、照顧母親;
3.孩子出生後,你和他再無關係,今後也不得因此要挾。”
他道:“大概就這幾點,你有問題嗎。”
夏夏翻看了兩眼,知道他在這方麵還算公道,沒有虧待自己的,她抬頭道:“我要見我媽媽,每天都要見。”
季懷寒微微擰眉,斷然道:“不行,最多一周見兩次。”
夏夏討價還價:“三次。”
季懷寒已經領教到了這位大小姐的強脾氣,冷漠地看了她一會後,還是點了頭。
於是夏夏平靜地簽了協議,又提出要求:“我現在就要見我媽。”
季懷寒道:“可以,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帶你去別墅。”
夏夏沒異議,當即進了重症監護室。
那位溫柔的趙女士,躺在病床上,吸著氧氣,曾經養尊處優的人,如今老了十歲。
因為心臟病,她連夏宏盛進監獄前的最後一麵也沒能見到。
她忍著眼淚握住趙女士瘦了一大圈的手:“媽媽。”
趙瑩憂鬱的眼中才帶了些柔和,看見夏夏臉上的青痕,著急道:“夏夏,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那是剛剛掙紮時不小心碰到的。
夏夏連忙握緊她的手道:“沒事媽媽,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牆了。”
趙瑩眼中卻更加憂鬱,她張張嘴,半天,才道:“夏夏......”你放棄我吧。
夏家已經負債累累,她的心臟病是最大的拖累,丈夫進了監獄,她不能拖垮她們唯一的女兒。
可這句話在她喉頭轉了一圈,沒吐出去。
夏夏卻明白這裏麵的酸澀,她忍著眼淚,忍著胸腔幾乎要噴薄而出的委屈,笑著抱緊母親。
“媽媽你放心,爸以前幫過那麼多人,好多人聽說了我們的困境,都來幫我們,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我們都要等爸回來。”
趙瑩憂鬱的眼光裏滿是不可思議,懷疑道:“是嗎?”
夏夏當即篤定地點頭:“是,媽媽你還記得嗎?以前爸幫過的一個即將破產的小公司,老板跟你一個姓,送你到重症監護室的人就是他。”
趙瑩想了一會,不記得了。
夏夏就笑道:“爸幫過那麼多人,你哪能一一記得呢,反正你隻管好好養病,我也在那個叔叔那邊工作,事情都能好起來的,醫院有護工,我也跟叔叔說了,每周都會回來見你三次,媽媽,你一定要配合治療啊。”
這樣的細節與篤定終於讓憂鬱的趙女士展露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底多了些釋懷,她點頭:“我會的。”
又跟趙女士絮絮說了幾句話,十分鐘到了,夏夏看著窗外那道頎長的身影,終於不舍地抱了一下趙女士,輕聲跟她說再見了。
趙瑩溫柔地看著她,點頭。
夏夏轉頭離開,一扇門,隔開兩個世界,她最後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趙瑩,沉默地跟著季懷寒走了。
季懷寒在北山有一個單獨的山頭,他的別墅就建在上麵。
短短一個小時,府邸裏已經布置好了夏夏的房間,甚至是小孩的用品。
而季懷寒帶了夏夏回來後把她丟給傭人管家後就沒再管她,一心投入工作了。
一連三天。
但每天他會問問夏夏的情況。
每次管家都會斟酌著回答:“夏小姐,她食量很小,三餐都用得少,也不愛笑,通常在房間看書就會看一整天。”
季懷寒就吩咐傭人照顧得更緊,可連聽了三天這樣的說辭,他坐不住了。
母體對胎兒的影響太重,夏夏心情一直這麼憂鬱,對養胎絕對不利。
季懷寒得子不易,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或者出生後跟個猴子一樣瘦弱。
他擰眉,當晚就推開了夏夏的房門。
“讓你多喝牛奶多吃飯,你都聽到了嗎?”
夏夏正在看書,見他來有些意外,也有些疲憊地看著他:“我吃不下。”
季懷寒的眉就鎖得更緊,他冷冷地看著夏夏的肚子,直接上前扼住夏夏的下巴:“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你簽了跟我的協議,必須照顧好這個孩子,孩子出了事,我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