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夏夏冷笑一聲,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眼中譏誚無比。
“季總,我們不過是春宵一度,我確實隻是你用兩百萬就能打發的女人,但留下這個孩子?隻有我能決定!我不會留!”
季懷寒聞言卻隻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甚至沒被激起半分情緒。
以他在鹿城的地位,想做什麼實在是輕而易舉,他不希望夏夏流產,就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給她做流產手術。
季懷寒道:“孩子生下來,我給你一千萬。”
“季總是以為什麼都能用錢買?我的肚子我做主,我不想要的孩子,你阻止醫生給我做手術也沒用。”
季懷寒那淡漠的麵孔終於展露出一絲波動,他微微鎖眉,凝視著這冥頑不靈的女人。
他因為幼年經曆,很厭惡女人的碰觸。
也不耐煩,去維持感情。
所以做過很多試管想留下一個孩子,他的精子存活率很低,那些試管沒有一次給他帶來一個孩子。
上次跟夏夏春宵一度已經是意外,但孩子是意外之喜。
他不知道夏夏為什麼這麼倔強,眼底有些不耐:“那你也知道,我想做什麼,沒人能夠阻止。”
聲音冷漠,永遠帶著命令式的口氣,篤定了她什麼也做不到。
巨大的羞辱感遍布全身,她現在隻是一個落魄千金,在季和集團的掌權人麵前,什麼也做不到!
怒意瞬間充斥頭頂。
夏夏一下跳下來,冷冷地拿起手術刀對準自己:“那你知道我嗎,知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就算是死,也從來沒人能阻止!有本事,你讓閻王聽你的!”
季懷寒沒說話了,狹長目光垂下,落在喘著氣氣到渾身顫抖,眼底努力維持冷靜的女人身上。
病房內的氣氛一時陷入冷凝。
一個想留,一個非要去。
但正如夏夏所說,孩子在她肚子裏,他防止不了“意外”。
終於,季懷寒目光冷凝,道:“你要流產,可以,我親眼看著你流。”
怎知這句話說完夏夏瞬間又炸了。
她對著那雙冷漠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屈辱至極的那個晚上。
她沒有一絲可以反抗的餘力,因為她要救她爸。
可季懷寒出爾反爾了!
她渾身顫抖,抄起身邊不知道什麼東西就往季懷寒身上砸去:“滾出去!”
季懷寒大手一揚,就接住了那東西摔在地上,他眼底的不耐更加明顯,擰眉厭惡地按住夏夏肩膀,目中帶著沉沉的警告。
“夏小姐,我已經讓步,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話罷,季懷寒直接冷冷叫了醫生進來。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眼前,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夏夏。
夏夏動彈不得了,她有一種被人死死扼住喉嚨的窒息。
醫生在動手術刀了,聲音客氣又為難:“夏小姐,準備開始吧。”
而季懷寒真的在旁邊看著!
她就要在他麵前張著腿,流產!
夏夏渾身都在顫抖了。
這種情況她要如何、如何反抗?
失去夏成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她什麼也做不到,即便是保護自己最後的隱私與尊嚴!
“看吧,你最好親眼看著你是怎麼失去自己的孩子的的!”
她死死咬著牙,對麵無表情的季懷寒說狠話,自己強忍著眼角的酸澀和將要掉下來的淚珠,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躺下來,屈辱地張開雙腿。
冰冷的手術刀靠近大腿內側,夏夏繃緊身體,準備迎接這潮水般湧入的屈辱時刻。
“叮鈴鈴””一道專屬電話鈴聲打破這份沉肅。
季懷寒目光冰冷地看著她,看到她手機上閃爍的“媽媽”兩個字,沒有阻止。
夏立時從病床上彈坐起來,眸光一跳,聲音輕柔地對著電話。
“怎麼了,媽媽。”
對麵卻不是她所熟悉的聲音,而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夏小姐,你母親的心臟病越來越嚴重,剛剛發病後已經進了重症監護室,再不手術的話她必死無疑,請速來。”
夏夏的心瞬間沉入穀底,她飛快眨去眼裏淚光,顧不得流產一事,穿好衣服飛快往外跑:“我馬上過來!”
卻沒注意身變得得若有所思的目光。
片刻,季懷寒對著門口一眾保鏢道:“跟上。”
夏夏匆匆趕到醫院,卻連病房門都沒看到一眼,就被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堵進了停車場。
停車場裏還有不少大漢,以及、曾經家裏的熟人李侯順。
她指甲死死掐自己掌心的肉,維持著冷靜道:“李叔,你們想做什麼?”
夏成破產了,合作夥伴李侯順仍舊西裝革履、光鮮亮麗。
這是曾經想盡辦法討好,以此獲得她爸青睞,以此得到夏成合作機會的人。
現在她落魄了,他已經高高在上了。
他站在那幾個彪形大漢中間,腳尖慢慢碾了滾在地上還亮著的煙頭,慢條斯理地開口。
“夏夏,你叫我一聲李叔,我本來不該這麼逼你,但夏成還欠著那麼多人的錢,總不能夏宏盛進監獄了就什麼都一筆勾銷了吧。”
果然是來逼債的。
想當初夏成幫過多少即將倒閉的公司,這李侯順也是其中之一。
可夏成大廈傾塌,現在誰都能來踩一腳。
夏夏已經不想再用曾經的恩情對著狼心狗肺的人提,她隻冷冷地看著他。
“李叔,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會還錢的。”
李侯順頓時為難地皺起眉:“這個嘛,夏夏你也不能為難我不是?”
他看著夏夏目光裏多了些沉重,眼中精光一閃,又忽然笑開,有些貪婪地打量夏夏。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
就算是夏成現在誰都能來踩一腳,夏夏聽到這話時還是瞳孔地震,這李侯順已經是能當她爸爸的人了!
“李侯順你還要不要點臉!”
李侯順聞言就是桀桀一笑,打量貨架上的貨物一樣,貪婪地打量夏夏的寸寸肌膚,打量得她毛骨悚然。
“夏小姐冰肌玉骨,若非顧著你是夏宏盛那老不死的女兒,我早就搞來嘗嘗了。”
夏夏身體瞬間緊繃,緊貼著身後冰冷的牆麵,頭皮幾乎都要炸裂開來。
“你敢!”
“你要是真動了我,我保證,這輩子一定讓你在監獄中度過下半生!”
怎知李侯順已經急不可耐地解了褲腰帶衝過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還不快把人給我按住。”
夏夏臉色慘白,轉身撒腿就要跑,那幾個彪形大漢一隻胳膊就輕輕鬆鬆把她按在原地。
衣服被撕=裂!
夏夏眼淚瞬間決堤,巨大的羞辱感給她從頭灌到尾,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沒了夏成,別說季懷寒了,就是這小嘍囉李侯順,她也搞不定!
她逃不開,眼角泛起淚光。
嘴裏已經咬上了舌尖!
她絕對不會被這種人侮辱!
夏夏絕望閉眼。
突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