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對峙溫瑾言倒不怕,就是自己的信息記錄再往警局一登,這頻繁程度,某幾個還在國外做事沒回來的人又要打電話轟炸她了。
溫瑾言歎氣,右手極快地一翻,直接從光頭手中掙脫,她道:“大家都是剛結婚,搞得誰好像沒有戒指似的!”
她剛想伸出自己的手,轉而一想,之前在會場時那戒指是為溫藝璿準備的,顧甚行還算是個人,沒把那戒指直接給她戴。
“少裝!早看到你手上壓根什麼都沒有!”光頭的妻子身材肥胖,兩三步上前死死地抓住溫瑾言,橫眉怒目,“老公!別跟她廢話,直接把她送到警察前麵!”
這有理也說不通,剛才來的那段路也沒監控。
溫瑾言頭疼,轉眼一看,別人都是一對對的欺負她,顧甚行倒好,好整以暇地往旁邊一站,光風霽月,好似這俗世塵土沒有半分能挨著他。
男人臉上捎著清淺的笑,眼角輕勾,唇角微揚,出色的容貌格外引人注目。
眼看著警察見他們聚眾往這邊走,溫瑾言心下一急,軟下來,乖乖地看著顧甚行,“紅本本還熱乎呢,你不說句話?”
“是嗎?剛剛誰說這婚姻不作數?”
顧甚行矜貴地站在一側,身形頎長,端的是清風朗月之姿。
那模樣落在溫瑾言眼裏,一陣咬牙切齒。
他就等著她求軟看笑話呢!
算了!她溫瑾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溫瑾言磨牙半晌,巴掌大的小臉轉而綻放出一抹笑,小鹿般的眼眸濕漉漉的,微微彎起,看著漂亮又可愛。
她用嬌柔做作的聲音軟軟地喊:“老公~幫幫我嘛。”
這句“老公”很好地取悅了某人。
顧甚行眼底笑意更甚,卻又收斂進烏黑的眸中。
警察上前來詢問發生什麼,不等那對夫婦開口,顧甚行就道:“這位先生的戒指掉了,懷疑是我太太,剛才還想對我太太動武。”
他站到溫瑾言身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不過我想各位都誤會了,我顧甚行的太太瞧不上那種東西。”
顧甚行這個名字,在整個市內沒有人不知道。
光頭男子先是臉色一白,下意識跟自己妻子對視,都明白踢到了鐵板。
不過如果是顧家,確實沒有拿他們戒指的必要......
“那既然跟顧太太沒關係,我們先把其他的人帶進去做筆錄。”警察也不想跟顧甚行杠上,他悄悄地看眼溫瑾言,她在顧甚行身邊露個頭,柔荑小手不安分地掐著顧甚行的腰,咬牙切齒的像是在耍脾氣。
顧甚行坦然自若,矜貴地頷首,“嗯。”
其他人進去做新一輪筆錄,顧甚行低頭看溫瑾言,將人攬到自己懷裏,抓著她不安分的手,“還沒鬧夠?”
“誰叫你剛剛袖手旁觀!”溫瑾言冷哼,“先說好,就算是結婚,我們也要秉持姐妹情!你不許有別的想法!”
小姑娘放狠話的樣子像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板著臉刻意裝凶。
顧甚行嘴角輕勾,反問:“我倒是不知道,一場英雄救美就讓我太太改變想法不離婚了?”
“想的美!”溫瑾言凶了他一句,別過臉不跟他說話了。
這顧甚行真的是隻老狐狸,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套她話。
離婚倒不至於,她回來的目的本來就是溫家,現在搶了溫藝璿喜歡的男人,還有顧家撐腰,欺負他們就是小菜一碟。
這麼大個靠山不要白不要,反正以後有的是方法讓顧甚行離婚。
越想溫瑾言就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她暗自點頭,顧甚行剛接完電話朝她走過來,“上車。”
“去哪?”溫瑾言下意識問。
“回老宅。溫家找上門了。”顧甚行漫不經心,銳利的眸光卻仔細注意著溫瑾言的神態。
果然,她眼前一亮,“走啊還等什麼!”
一副迫不及待要跟溫家撕逼的模樣。
兩人上車,溫瑾言忽然想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來說,她這烏鴉嘴功能簡直就跟下降頭有得一拚,但為什麼在顧甚行身上就失效了呢?
她琢磨半晌,這失效也就算了,為什麼全報應到她身上?
真是奇了怪了,顧甚行跟天克她似的。
琢磨半天,溫瑾言什麼也沒研究出來,車子已經到了地兒。
顧家老宅坐落於市中心不遠的富人區。
經典的歐式風建築,小型噴泉點綴著精致的石膏雕塑,門廳高挑,大理石的台階向上舒展,金碧輝煌。
管家打量溫瑾言幾眼,傭人們也忍不住對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女人一身得體長裙,肌膚白皙光滑,神情靈動,眉眼裏飽含少女靈動。窈窕身材堪堪勾勒,她站在顧甚行身旁,卻沒有任何被比下去的意思。
他們並肩而立,佳偶天成。
麵對他們的目光,溫瑾言大方地回以一笑,眉梢微揚,眼波流轉,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一同步入大廳,霎時,熱鬧的廳內瞬間安靜。
顧老爺子和顧夫人坐在主位,厲聲道:“過來!”
溫藝璿抬頭,一看到溫瑾言,眼中的怒火更甚。
這女人居然還有臉跟到這裏來!
她正要發作,卻被董紅霞一把拉住,輕輕搖頭。
溫瑾言身形娉婷,眉梢眼角都掛著笑。她清冷的眸光掃過麵色陰沉的溫家父母,落在了哭得眼圈紅腫的溫藝璿身上。
下一秒,勾唇一笑,上前主動勾住了顧甚行的胳膊,對溫藝璿挑釁地眨眨眼。
顧甚行低頭意外地朝她看眼,轉而領會,向來清冷的神色裏多了些柔軟。
“爸,媽,這是我的妻子,溫瑾言。”顧甚行介紹完,溫柔地攬著溫瑾言,“言言,喊人。”
溫瑾言莞爾,依偎著顧甚行,神態嬌俏,“爸媽好。”
很上道。
不愧是她,惡心溫家人一流。
溫瑾言得意地拋給顧甚行一個眼神,好像在說:看吧,我多配合你。
顧甚行眼含溫柔,嘴角輕揚。
兩人的互動落在溫藝璿眼裏,她一陣氣急,再也按耐不住,猛地從沙發上站起,指著溫瑾言,怒聲道:“你這個賤人!離我甚行哥哥遠點!”
“溫小姐,我覺得你得改一下稱呼。”溫瑾言笑眯眯的,不容忽視地宣誓主權,“他現在是我的丈夫。”
“丈夫”這個詞刺激到溫藝璿,她氣瘋,怒罵,“溫瑾言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沒跟你那個短命媽一起死呢!你就因為我搶走你溫家大小姐的名頭,現在要回來搶我的人嗎!你真不要臉!”
麵對溫藝璿的破口大罵,溫瑾言漫不經心地笑著,完全不當一回事。
顧甚行卻敏感地撲捉到某個點。
他眸光銳利,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姑娘,丹鳳眸輕眯,嗓音低沉:“你是溫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