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介鎮國侯府的表小姐,竟是這般向一個人賠罪。當真是丟人丟到極致了。
慕容祁見鳳舞依舊不說話,便上前站在鳳佩嬌旁邊開口道:“鳳舞,你看,舍妹都已經這般誠懇了,你就不要計較了吧。若是你能夠將那幅江山錦繡圖賣給我,那今後鳳舞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定不會讓你在京都叫別人看低了去。”
若是常人,必定是見好就收了,況且若是獻出畫作,就能夠結交鎮國候府的,何樂不為?
隻可惜,鳳舞不是常人。
她放下茶杯,一雙淺褐色的眸子中滿是不屑:“嗬,這就叫誠懇?慕容,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昨夜你分明說過,要讓她向我下跪。”
鳳佩嬌一聽此言,眼中的恨意哪裏還把持得住,露出來的半張臉頓時氣得又紅又紫:“你不要欺人太甚!”
“嬌兒!”慕容祁厲喝一聲,瞪向了鳳佩嬌,鳳佩嬌敢怒不敢言隻好閉上了嘴。
慕容祁心中也實在氣憤得很,這話他昨天也隻是說說罷了,他以為一個普通人而已,諒他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叫鎮國侯府的表小姐向他下跪。
隻是沒想到,這斯真的敢!
反正丟臉也已經丟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差再丟一些了。
“嬌兒,跪下。”慕容祁聲音冷沉,將胸口的鬱悶生生地吞下了
鳳佩嬌不可置信地抬眸望了望慕容祁:“祁哥哥!”
“跪下,向鳳舞道歉!”慕容祁神色堅定,態度果決。
這樣陰狠的眸子,讓鳳佩嬌想起了昨夜小巷中發狠的慕容祁,她心中一懼,便也沒有它法,兩腿對著鳳舞便跪了下去。
“鳳舞,昨日是我的錯,是我不知禮數,在這裏,嬌兒給你賠罪了。”說罷,慕容祁示意身邊的小廝端了茶給鳳佩嬌,鳳佩嬌縱使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隻好將茶端遞給鳳舞,“鳳舞,請喝茶。”
鳳舞終於正眼瞧了鳳佩嬌一眼,眸中含了些許陰冷的笑意,她接過茶道:“既是你都這般誠懇了,那我便就原諒你吧。”
慕容祁和鳳佩嬌聞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卻見鳳舞將茶倒在了鳳佩嬌麵前的地上,隻見鳳舞唇間半挑著笑意道:“隻可惜,我不喝涼茶。”
鳳佩嬌臉色鐵青,豁出去了道:“那我再給鳳舞奉一杯熱茶,靈兒,端茶來。”
靈兒見狀便要去端,鳳舞卻開口道:“不必了,起來吧,我方才已經說了原諒你了。”
鳳佩嬌見鳳舞都這般開口了,自然不會傻傻跪著,便趕忙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不說話。
她現在可是看明白了,她是個硬骨頭,千萬不能當麵跟他硬碰硬,不然按現在祁哥哥有求於她的模樣,自己隻有吃虧。
慕容祁見這場鬧劇終於是落下了帷幕,心裏縱使覺得恥辱,但是也緩了一口氣。
他自顧自地坐在了鳳舞左側的椅子上,像是好友一般開口道:“鳳舞,你看,既是我們之間的小矛盾都化解開了,那那幅畫你準備什麼時候送到侯府?”
生怕再觸怒了這喜怒無常的鳳舞,慕容祁又趕緊開口道:“我親自去將軍府取也是行的。”
鳳舞撐著頭,閑散地盯了慕容祁一眼:“我什麼時候說要把那幅畫送給慕容了?”
慕容祁臉色突變:“鳳舞這是什麼意思?”
鳳舞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我沒什麼意思,我本來也就沒說過要把那幅畫送給你。”
慕容祁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鳳舞是在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鳳舞聲音冷冽,無半分舒緩之意。
她這副陰冷的模樣,根本就沒有半絲想要和慕容祁交友的模樣慕容祁這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看。
慕容祁緊緊地抿住嘴,握著拳:“看來你就是在耍我,既是不準備將畫給我,又何必強迫嬌兒向你道歉。”
鳳舞揚起長袖,半掩住止不住上揚的唇,笑聲如百靈鳥好聽:“嗬嗬嗬慕容真是說笑了,強迫她向我道歉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什麼時候說過了隻要鳳佩嬌向她道歉,她就會將畫作給他們。
明明是這慕容祁厚著臉皮就上來要道歉,難道這樣羞辱他們的好機會她會放過?
“你,你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慕容祁恨恨道,“好,今日若是你不交出畫作,就休想走出鎮國候府的大門!”
隻見慕容祁站起來拍了兩下手,侯府中的家丁們便紛紛衝過來圍在了側廳門口。
“我也想試試,我是不是能走出這侯府的大門。”鳳舞神色輕佻,眼瞧著根本沒把這些家丁放在眼裏。
這些家丁隻不過是明麵。上守著府門的普通人罷了,隻會一些簡單的功夫,那些真正保護著侯府的隱衛,才是精心調教出來的殺手。
他們是真正為了鎮國侯府而生,也隨時準備著為了鎮國侯府犧牲。
但是慕容祁是指揮不了府中的隱衛的,她早就安排過了。
既是已經撕破臉了,慕容祁便不再留手,對著眾家丁道:“給我抓住他!”
眾家丁聽令,立即紛紛上前摩拳擦掌地要動手,鳳舞則是瞧準了空隙,準備直接跑人。
她不想傷了鎮國侯府的任何一個人。
混戰一觸即發,一聲男聲突然響起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雲陌從後院中踏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兩個貼身侍衛。
鳳舞挑了挑眉。
“太子殿下,這鳳舞實在是過分至極,他欺負嬌兒!”慕容祁惡人先告狀,率先開口道。
“都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怎麼就動起手來了,都退下。”雲陌說著,便踏入了側廳內。
雲陌都這麼說了,慕容祁也無可奈何,隻好揮手叫眾人都下去。
他一時被鳳舞氣昏了頭,竟是忘了太子殿下還在書房裏等他?
而在宮宴會上就看得出來,這太子殿下和“鳳舞”分明就是有幾分交情的。
自己這般堂而皇之地便向“鳳舞”動手,分明是半點麵子都沒有給太子。